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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打發了武延秀,眼不見心不煩,自是合他意,可阿耶死了,長兄驅逐幼子不好聽,就連武三思,見他不請自來都厭煩,卻不得不擺出叔叔的關切。
但瑟瑟統共與他沒打過幾次照面,怎麼一開口就是殺招。
「與其擱在眼前磕磕碰碰,倒不如遠些叫他自在……」
瑟瑟索性連自己也拔出來,盈盈一笑。
「我順嘴一說,兩位表哥慢慢參詳,替我向王妃道聲惱。」
她起身走了,武延基不解地問,「老六哪裡得罪她了?」
第106章
瑟瑟酒酣臉熱, 夜風吹得好清爽,索性坐下了。
杏蕊眼珠子一轉,便叫打燈籠的小丫頭待在樟樹底下, 別過來,那淡粉的光斑印在草地上,圓溜溜的像個小月亮。
替瑟瑟挽好帔子, 轉頭意味深長地問豆蔻。
「聽說姐姐是前頭王妃留下的人,專指給郡王使的,如今王妃也器重姐姐, 讓府上大管事與姐姐家結了兒女親家?」
「兩位王妃待奴婢恩重如山,所以奴婢……」
豆蔻膽怯,怕瑟瑟有意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界兒拷問她。
笠園還熱鬧呢, 方才煙花沒瞧夠, 又尋了幾個來放,噼裡啪啦璀璨的火光此起彼伏,推個人下湖去,任誰也聽不見一聲兒。
瑟瑟不明白她幹嘛拿手摸脖子,湖水黑黢黢的, 又有什麼看頭?
片刻氣的笑了,這麼笨的人,兩位王妃取中她, 怕是知道武崇訓那一腔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容易被人算計。
「誒——你別往下出溜!」
豆蔻跪了半截被她喝止,委屈地要哭了。
「郡主,奴婢真不是有意隱瞞您!」
瑟瑟有點兒鬧酒, 頭暈目眩,撫著胸口往下順氣兒, 半晌順了就罵杏蕊。
「都是你!好端端地問什麼?瞧把人嚇得!」
「姐姐這膽子,只有針鼻兒大。」
杏蕊扶豆蔻起來,忍不住打趣兒,「郡馬殺人放火了?」
她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豆蔻扛不住,和盤托出。
「郎主已訓斥了公子,說他不周全,去一回封地,才見了幾個貪官惡霸,就看不得人家家破人亡了,即便想幫,就地尋個二嫁的夫家就是,何必帶回來?於己不便,於她個從未離鄉的小娘子,也是諸多麻煩。」
瑟瑟嗯了聲,很是贊同。
她比武崇訓小了快十歲,欣賞他品味卓然,但並不仰望崇拜,倒不是小瞧他姓武,而是她進京遇見的這些人,全是蜜罐裡泡大的,哪裡知道州府的實情?口耳相傳,不過是地方官編排出來哄他們的瞎話。
「表哥怎麼說?」
豆蔻吞吞吐吐,「公子說,他非管不可,您跟前自有交代。」
杏蕊咋舌,原來大傢伙兒都小瞧了武崇訓,可真是奇聞。
「那人呢?真在笠園?」
「沒有沒有!」
豆蔻連聲擔保,「要在笠園,奴婢絕不替他擔這個幹係!」
「哈哈哈——」
瑟瑟長聲大笑,叫人害怕的感覺原來這般過癮。
想起韋氏那時候又妒又羨地提起高宗後宮,明明旁人也生兒子女兒,可是既不序齒,又不上尊號,稀里糊塗養著,玉牒上有那一筆,世人全然不知。待聖人的親兒子死的死,貶的貶,舉國上下,多少人見不得女主登臨,有心捧個帝裔出來對抗,竟都不知去哪裡尋塊活招牌!
「很好,你就記住了,他在我跟前尚且自稱臣下,你們是下而又下,對他是主僕之義,對我,是公忠體國,內中分別,可大的很吶!」
豆蔻一疊聲道是,心中氣苦,想公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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