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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囑咐,「府監別怪我多嘴,當初您沒見那親倫斷絕的場面,聖人的刀太鋒利,雖是至親,見了面,難說如何。
張易之認真聽著,一一回答,「嗯,多謝夫人提醒。」
聽到最後一句倒是抬起頭,嘴角含了笑意,「頭先我也以為,太子家兩個女兒面聖要嚇哭,結果竟是其樂融融。」
顏夫人正色道,「安樂郡主膽子大,旁人未必如此。」
聖人身後繁雜的親眷關係,尤其是與李家兒女的愛恨交雜,顏夫人和上官比他清楚太多,所幸兩人為求合作愉快,都肯與他透底。張易之連飲兩杯熱茶,揉揉肩膀,攤平胳膊在案上,微微閉眼,竟扯起了細細的鼾聲。
顏夫人始料未及,一時滯住了口。
世事不公,換個男人,這便算粗魯極了,但美人做不雅之事也很好看。
溫軟的晨光打在張易之臉上,比往日紙醉金迷中少兩分妖異邪性,尖銳的鼻頭顯得乖巧玲瓏,彷彿熬夜讀書計程車子早課上打瞌睡。
「夫人沒別的話?」張易之半閉著眼問。
院裡靜悄悄的,因怕擾了女皇睡眠,方圓一里的鳥兒、夏蟬驅趕殆盡,近前站著顏夫人的左右手,六局十來位尚宮、尚儀,都是以才幹德行徵召來的寡婦,全壓著眉頭悄悄向這邊望過來。
顏夫人有些被動,強笑道,「沒別的事,府監倘若累了,就坐一歇罷。」
張易之輕笑了聲,擺弄脖子,擰得骨節嘎拉拉作響,仰頭擱在靠背上。
「夫人想問我,為何謊稱太孫李重潤染疾,留他在神都沒帶來?」
他的語氣很篤定,引導各位女官順著他的暗示琢磨。
是啊,比起李重潤,李旦、李賢家兒孫有什麼要緊?值當清早來商量。
「太孫他——怕是有什麼不妥吧?」
顏夫人試探。
「不然,單是為讓太子妃提前見他一見,府監便肯做出那許多安排麼?我不信太子妃有這樣大的面子。」
「自然沒有。」
張易之矢口否認,「夫人不信?」
他睜開眼,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音,細品還帶一絲戲謔。
「聽說太子妃是太平公主的侍讀,十二歲進宮,這便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天下的好處緊著她先挑,末了,卻嫁了最平庸的皇三子。有些女人以為夫君越老實越好,拿捏的住,結果韋家滅了門!」
張易之嘿嘿笑兩聲,「這樣蠢貨,何來面子?」
顏夫人探尋的目光在他面上來回刮,但張易之徹底睡過去了。
顏夫人無奈,只得踱步轉到院外。
徹夜暴雨之後,鵝卵石鋪的步道被沖刷地格外乾淨,草地上一個個淺淺的小水窪,映著初升旭日,亮晶晶像盛著小金片。聲聲銅磬隨風飄過來,是隨行的和尚念經,清脆的敲擊伴隨祝禱之詞,迴環押韻,聽著很能叫人沉下心事。
銀蝶兒從迴廊那頭疾步過來,蹲身行了個禮,旋開油紙傘撐在她頭頂。
「夫人,才宋主簿叫人傳話說,今日極熱,比前幾日都厲害。」
顏夫人舉目瞧瞧還頓在半山腰的太陽,扁扁的弱弱的,便不大相信。
銀蝶兒道,「頭先宋主簿演算出昨夜大暴雨,咱們都不信,可是吶,聽說梁王院子裡的樹都叫吹倒好幾棵,得虧不是聖人這兒。」
提起昨夜顏夫人便覺得揪心,電閃雷鳴,子時夜空還亮如白晝,雨水刷拉拉地,連三尺之外都看不清,饒是她睡在安息香縈繞的柚木閣子裡,都不安生,何況吊在半途的兩家子侄?
怪只怪她不信宋之問的推算,隨口說了句當夜上山,底下人便拼命了。
她定了定神問,「那女孩如何了?」
銀蝶兒直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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