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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罈子是……”
“哦，專門用來醃製豆腐乳！”阿福趕緊道，“實不相瞞！這罈子是祖傳的！我太爺爺那一輩就用這個罈子醃製豆腐乳，因為年代久遠裡面早就浸了腐乳味，隨隨便便拿塊豆腐放了幾天，拿出來就能有那味道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有裂痕了也不捨得丟掉？”
“不是！”阿福搖頭，“原本我準備丟掉這個的！我想著都有裂痕了，這豆腐做出來肯定不對味！於是把豆腐乳裝起來，準備丟掉！但是途中遇到幾個人，他們說豆腐乳好香要買。我沒賣，全送他們了。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又找到我，指定要昨天的那種豆腐乳。”
阿福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我回家後嚐了嚐，沒想到壞罈子做出的豆腐乳異常的鮮美！然後，我就靠著賣這種豆腐乳轉了些前，買了一個小門面。”
“我能看看罈子嗎？”
“隨便看！我這就給你裝豆腐乳！”
等阿福轉身忙活，我端起罈子。
罈子很重，表面沒有任何花紋。
除了形狀奇怪，沒什麼特別的。
但我的指腹伸進壇底的時候，卻摸到了一個凹痕跡。
順著凹起的走向，我摸到了一個‘奠’字。
於是心頭一沉，放下罈子。
“阿福，他們將罈子傳給你的時候沒告訴你這罈子以前裝的是什麼嗎？”
“豆腐乳啊！”阿福一臉的茫然，“就是普普通通的罈子而已！”
“你知道奠這個字的含義嗎？”
“不太懂！但我爺爺和父親死的時候，輓聯上和花圈上都有這個字！應該是跟死人有關吧？”
“這個罈子原本是用來裝骨灰的！”
此言一出，阿福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別大白天嚇唬人！”
“不信你可以看看！”我對阿福道，“你把裡面的豆腐乳先倒出來！”
“裡面沒有豆腐乳啊！”阿福一臉的錯綜複雜，“早上臨走前我都取出來了！”
阿福的話，讓我心頭一緊。
一線牽的視線裡有這個罈子，而阿福準備丟掉罈子，便有人買裡面的豆腐乳。
很明顯，是某種力量不想讓他丟這個罈子。
他還說過，每晚的小孩哭聲都是甕聲甕氣的，像是在水缸裡面。
進來之後，我刻意留心觀察過。
唯一和水缸構造差不多的，也只有這兩個罈子了。
難道每晚哭泣的其實就是小寶，而小寶的殘餘魂魄就在罈子裡？
想到這，我順手拿起臺子上的一根方形木棍。
揚起來，一棍打向罈子。
‘嘩啦’
刺耳的破碎聲響起，罈子頓時四分五裂。
而阿福抱著腦袋縮在一邊，一臉的震驚。
“你幹嘛砸碎我祖傳的罈子！那是……”
沒等阿福說完，我撿起那塊刻著‘奠’字的底片遞給他。
而後，走向背光的角落。
只見一個嬰兒，正捲縮在那裡。
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沒有一絲生氣。
“奠！真的是奠！”阿福舉起另外一個罈子高高舉起，“這個也有！真的是骨灰罈！我太爺爺居然拿骨灰罈做豆腐乳！”
說著，阿福將罈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我怎麼做了這麼缺德的事！”
“阿福，不怪你！你根本不知情！”我趕緊道，“而且這些豆腐乳這麼好吃不是因為這兩個罈子，而是因為你做豆腐乳的手藝！沒有這兩個罈子，你的豆腐乳一樣暢銷！”
最重要的是，正是因為這兩個骨灰罈才留住了小寶散落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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