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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不該離開這三百年。」沈彎眼圈有些紅，說話間帶著重重的鼻音。

「我走了，便有人趁虛而入。偏偏還得他歡喜。」

葉飛鴻輕嘆一聲，「他總要有自己的生活的，不管是否有這三百年。」

沈彎搖搖晃晃的，一把扶在椅子上，沒站穩，乾脆席地而坐，靠在桌角，酒壺還未空，仰脖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唇瓣滑下，劃過喉結，流入衣衫。

葉飛鴻偏過頭去不看他。

「我去看過了，你說的對，小約很喜歡他，他、也很不錯。」

儘管不想承認，但那隻山雞真的不錯，他很會獻殷勤，鳳凰很喜歡。

大概沈彎現在的心理就好像常年不在家的老父親好不容易回家了，女兒卻要嫁人了。

「我早就知道的。」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要來和我搶他的。」

葉飛鴻聽懂了，第一個和第二個「他」都是指葉潯，最後一個「他」則是指沈約。

「早就知道的。」沈彎喃喃自語道。

「每次他一出現就要從我身邊搶走他。」

「師兄，你說，憑什麼？」

葉飛鴻起身在沈彎面前半蹲下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況且……又不是見不到了。」

他抬了抬胳膊想去替沈彎擦一擦眼角的淚，但糾結一番又退了回去，遞給他一方絲帕。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沈彎喃喃重複著這句話，眼眸微閉，淚水止不住下流。

突然胸前白衣沁出絲絲血跡，染成一片紅花。

葉飛鴻一驚，急忙前去檢視他的傷勢，卻見沈彎臉頰通紅，本以為是醉酒的緣故，手背搭上額頭，卻燙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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