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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還是沈約那張俊臉，看著人畜無害，實則底蘊深厚, 被壓制了一點力量都提不起來。

「坐就坐，表、嫂。」青衍咬牙切齒道。

最恨的語氣說著最親切的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是看出來了，這一屋子的人都聽這便宜表嫂的。

沈約被這聲表嫂砸了一個暈頭轉向，臉上笑容藏不住, 連忙把葉潯拉來, 三人擺成一個陣營, 沈約食指微叩桌面，薄唇輕啟：「庚桑兄，可是你欺負我表弟了？」

阮清：「……」

「完蛋了，沈兄倒戈了，庚桑兄，咱們幾個加起來都打不過他們。」

甚至都打不贏葉潯！

庚桑此時臉色蒼白憔悴，哪裡還有昨日登基大典時的意氣風發，嘴唇泛著紫色，有氣無力，卻目光柔和。

葉潯皺皺眉，問道：「這三百年你去哪兒了？」

青衍冷笑一聲，眸中殺意與恨意交錯，「你問他啊。」

眼神恨不得剮死庚桑。

「庚桑，你害我性命，毀我道行，我與你誓不共天。」青衍霍地拍桌而起。

庚桑苦笑一番，「我真的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你，若說有……」他看向寢宮一旁的魚缸，示意一個小太監給他拿了過來，庚桑捧著魚缸，「是這東西束縛住了你吧。」

說罷，他舉起來，用力朝下摔去，只見「啪」一聲，魚缸碎成了幾片，青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與魚缸連線的隱形絲線漸漸消散。

「你說我害你，如今我以命換命。」庚桑笑著咳出幾口血，血中摻雜著些黑絲。

氣若遊絲，沈約估計他也撐不住幾個時辰了。

「哈哈」青衍終於低低地笑了，他報仇了，困擾他多年的心魔終於隨著庚桑即將身死煙消雲散了。他拿出一面鏡子拋給庚桑，「那就你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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