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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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吵架最終不歡而散結束，孫睿走了後直到晚上也沒有回來，蔣年華回來沒看到孫睿，打了個電話過去知道不回來後，就坐到餐桌吃飯。顧曉姿把飯做好端到了桌子上，就直接回了屋，留下孫多多喂孫小魚吃飯。她回到臥室，想起剛才那一通吵架，簡直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孫睿那個人明顯在賊喊捉賊，明明自己心虛的厲害，還強往顧曉姿身上加，讓她背黑鍋。什麼時候孫睿也學會往她身上使心眼子了！叩叩——敲門聲打斷了顧曉姿，她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孫小魚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媽媽，來吃飯吧。”“……”那天真無邪的雙眼不染一絲煩惱，顧曉姿感嘆，還是小時候好啊，什麼都不用考慮，成天吃飽了就玩，不像長大了這麼複雜。她笑了一下，招呼孫小魚過來，孫小魚擠進屋，跳到了顧曉姿腿上，“媽媽~”“嗯，我們小魚真乖，吃飽了嗎？”“吃飽了，姐姐給你留了好多，你趕緊去吃，要不然一會又被奶奶給倒掉了。”孫小魚貼著顧曉姿耳旁，眼神偷偷往客廳方向瞄，生怕被人發現。顧曉姿垂下眼睛，心中一股苦澀之味湧了上來，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自己稍微晚點，桌子上的飯菜不是被吃光，就是被蔣年華以打掃碗底之名扔掉，反正自己是撈不著吃的。在這個家裡，顧曉姿吃雞永遠都是雞頭雞爪子，吃魚就魚頭魚尾，吃菜是他們都不愛吃的留給自己的，明明最不愛吃米飯，卻被要求天天做米飯，而自己最喜歡吃的饅頭面食，基本不會出現在飯桌上。真是可悲，想起自己的婚姻，現在就處於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看起來構架完整，實際上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媽媽，媽媽。”孫小魚晃了晃正在發呆的顧曉姿，她現在還小，對於大人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剛才廚房裡傳來的吵架聲，她害怕的縮在沙發一動不敢動，小小的身體不斷顫抖，眼淚從大眼睛裡跟線珠子一樣往下流。她想叫媽媽，叫媽媽過來抱抱她，可是她又害怕，害怕自己的爸爸。這樣的感覺讓她即恐懼又窒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媽媽會吵架，是因為她不聽話嗎？還是因為她不上幼兒園…“小魚。”顧曉姿的聲音在孫小魚頭上傳來：“週末那個幼兒園有活動，會有很多小朋友參加，還有許多遊戲，到時候媽媽和你一起去好不好？”“……”孫小魚並不想去，她不想到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地方，可是她又害怕自己不去讓爸爸生氣，媽媽也會為難，只好選擇了妥協：“好，媽媽，說話要算數的，不算數就是小狗。”顧曉姿噗嗤一笑，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孫小魚的小手指，兩人拉鉤鉤，約定一起去幼兒園。外面響起碗碰桌子的聲音，應該是吃完飯了，接著就是拖拉開凳子離開飯桌的聲音，顧曉姿沉默一餉，抱起孫小魚去了客廳。餐桌上只有孫多多坐在那裡，她見顧曉姿出來，撂下筷子讓出了位置，然後把自己碗中那堆了小山一樣的飯菜推到了顧曉姿面前。“媽媽，快吃飯。”顧曉姿坐下後，把孫小魚放在了地上，她掃了一眼桌子上剩的殘羹剩飯，又瞟見垃圾桶裡被扔掉的食物，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真是她的好婆婆，總是怕她多吃，寧可扔了也絕不留給她。顧曉姿很難想象，自己這麼好的脾氣都難以忍受，要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就打起來了。那頓飯吃的顧曉姿五味雜陳，孫多多已經領著孫小魚回臥室玩了，她戳著碗裡的米飯，食之乏味，吃不了兩口，就想端下桌。這時她看見米飯露出的一角，有一塊黑紅色的東西，顧曉姿還以為米飯壞掉了，連忙用筷子把那塊東西撥出來，等她看清後，直接酸了眼眶。那一碗米飯下，全都是顧曉姿做的紅燒肉，還都是剃了肥肉，留下燉爛的瘦肉，掩埋在米飯下。顧曉姿這才明白過來，孫多多把瘦肉先放在了碗底，又在上面壓實米飯，叨了好多菜，在那細嚼慢嚥吃，直到顧曉姿出來。誰都不記得顧曉姿愛吃肉，而且只吃瘦肉，不吃肥肉。可孫多多記得，那不大的孩子，用自己的方式留下了那一碗紅肉，只因為她媽媽愛吃。顧曉姿又重新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