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言巧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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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姿想了很久，吊瓶早就打完了，手上的針頭已經拔掉，貼布上還有凝固的血跡，孫小魚也被孫多多接走了。她自嘲的躺在床上，真是可笑，在這個家裡這麼久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她，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而今夜註定又是失眠的一晚，顧曉姿看著天上的月亮，好像又回到了生孩子那一夜，也是這樣的月光陪著她，熬過了一晚晚孤獨無眠的日子。她開啟手機，孫睿在發了那一條資訊以後再也沒有了動靜，顧曉姿盯著那條資訊，心中再也泛不起任何波瀾，她重新點開回復。我們離婚吧。這簡短的幾個字，顧曉姿刪了又寫，足足花了20分鐘，才鼓起勇氣發了過去。上面提示傳送成功，顧曉姿冷不丁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事，她有些懊惱，想按鍵撤回或者刪除，卻都沒有用。她只能洩氣的把手機扔到一邊，決定順其自然好了。想歸這樣想，顧曉姿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宿，還是提心吊膽的等著孫睿回覆，她預想了無數種可能，可是等了很長時間，孫睿那邊都沒有訊息。可能是真的不在乎了吧。顧曉姿談不上失望多還是慶幸多，不過離婚這個想法一出，就會源源不斷想的更多，她用手機查了無數次離婚手續還有離婚條件，可無一例外，都對自己都毫無優勢。自己既沒有固定工作，也沒有任何財產性的東西，房子是孫睿父母的，分不到自己手中，孫睿手裡有錢，可是孩子不到自己手裡，孫睿就不會給自己一分錢。想來想去，她都沒有想到任何解決辦法，可是顧曉姿又不甘心，好歹當年也是學校裡數一數二的優等生，成績在前五就沒掉下來過，實習的時候在醫院裡也是混的如魚得水，所實習的科室沒有一個不說她好的。可是現在，顧曉姿自己也唾棄自己，除了會做飯看孩子，那些年學的書本理論忘得一乾二淨，連打針無菌技術都不會了。不怪萬玲嘲笑自己，等等！萬玲！顧曉姿猛的想起來，可以找萬玲啊，她認識的人多，肯定有幹律師行業的。顧曉姿拿起手機，第一時間想打電話…可她立馬剎住了手，她又看了眼手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這個時間，萬玲很有可能睡覺了。但顧曉姿又不確定，畢竟養老院性質她還是知道的，她點開微信，開啟萬玲的頭像。「睡了嗎？」傳送過去以後，顧曉姿不抱希望能有回覆，放下手機打算睡覺。一分鐘過後，那邊發來了回信。「沒呢，咋？這麼晚還不睡？有事？」顧曉姿心中狂喜，「方便語音嗎？」時間這次過了很久，顧曉姿都要眯著眼困著了，手機傳來規律振動。她連忙點開，是萬玲打來的。“咋了？”萬玲應該是剛忙完，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顧曉姿聽見那頭傳來輕微的關門聲。顧曉姿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說：“玲，你認識律師嗎？”“……倒是有，怎麼了？”手機那頭安靜了下來，萬玲貼上面膜看了一眼還在通話的介面，“喂？小姿，你還在嗎？”“……”顧曉姿做了很久的心裡掙扎，她不知道該不該向萬玲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自己這些糟心事又不是什麼好事。通話那邊萬玲又喊了幾聲，顧曉姿想起孫睿的冷漠，還有醫院裡自己獨身一人的場景，她鼓足了勇氣：“我想找個律師，諮詢一下怎麼離婚對我好處更大。”萬玲手一頓，面膜差點貼歪，她懷疑自己熬夜太久出現了幻聽，畢竟顧曉姿可是總以她老公為傲，不管幹什麼都圍著孫睿轉的人。她嚴重懷疑對面跟她通話的不是顧曉姿。“喂喂？玲？”“啊？那個？你怎麼了？為什麼想離婚？”這個理由有點難住顧曉姿了，家庭冷暴力好像不足以構成離婚的理由，可是他又沒有別方面的問題。要是有足夠的證據，比如說，出軌的話，機會率就能大一點。等等！顧曉姿想起在辦公室吵架時，那個新來的助理總是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孫睿，當時她只顧著生氣，現在細細想來，那個小助理很孫睿關係一定不一般，而且那個小助理身上的體香明顯跟孫睿脫下來的衣服上，味道一致。那兩個人絕對不清不楚。想到這裡，顧曉姿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