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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源看了眼他手裡的資料,笑了笑,問道:「許教授這麼敬業,晚上都要加班嗎?」
「當老師,加班是常事。」許斌指了指樓上,「我家在三樓,同學,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
姜一源說:「不用了,就幾句話的事情。」
他說:「我哥這段時間身體不好,昨兒去醫院看了,要連著輸三天的液。許教授作為我哥的現任男朋友,是因為工作太忙,晚上都要加班,所以沒空去看他嗎?」
許斌面色不變,手卻握緊了資料。他昨天晚上提了兩次,沈書臨都說去醫院不是什麼大事,拒絕了他的陪同。成年人都講求事不過三,他要是再提,就顯得太過糾纏。於是今天,他只是在電話裡表達了關心,沒有強行要去醫院的意思。
姜一源瞥了眼他拿著資料的手,慢吞吞地說:「還是說在許教授心裡,論文、職稱、工作和學生,全都比我哥重要得多?」
話談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挑釁和嘲諷,沒有繼續的必要。許斌面色淡淡的,說:「既然同學不是帶著誠意來與我交流,那也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抱歉,借過。」
他從姜一源身邊繞過,走上樓梯。
擦肩而過時,姜一源語氣懶散地說:「五月的時候,我哥送了你一副名貴畫作,你轉手就賣了一百二十萬,許教授,這事他知道嗎?」
這是他在畫界的一位收藏家朋友偶然聽聞的。某位藏家一直想要那幅畫作,一位匿名賣家透過中介售出,買家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姜一源在畫界頗有人脈,再加上借了他爸那邊的一些力,他自然查出了賣家是誰。
許斌的腳步僵住,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盯著臺階下面的人。
姜一源把玩著手裡的硬幣,並不看他,只道:「要是他知道了,他會不會覺得,你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他的錢?」
許斌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終於憤怒起來:「姜少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我的父親身患重病,在國醫治,每年需要巨額醫藥費。所以我努力評職稱,天天加班工作。但你要是因為這個,就覺得我接近他的目的不單純,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姜一源聽聞他這話,心裡瞭然,看來他調查許斌時,許斌也調查了他。不愧是穩重的成熟男人,懂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他望向許斌,面色冷漠,帶著些微嘲意地說道:「關我屁事,我只在乎他。要是讓我知道,你為了錢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你別怪我不客氣。」
「你說你目的單純,最好是這樣。」姜一源悠悠地又刺了他一句,「你這身板兒,又這把歲數,在床上能滿足我哥嗎?我和他以前經常從天黑做到天亮,在西藏幾千米的高原上,缺著氧還能做三天三夜,嘖……」
許斌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慘白。
姜一源又說:「你這麼成熟穩重,一定不想讓他知道那一百二十萬的事情吧,嗯?許教授,好好想想。」
他說完,腳步輕快地轉身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姜一源打車去了醫院,輕車熟路地找到昨天的病房。沈書臨果然剛到,護士正在往他手上扎針。
沈書臨看到他,並不如何驚訝,只問:「典禮結束了?」
護士調好吊瓶速度後離開,掩上了房門。
姜一源悶悶地嗯了一聲,走過去坐在床邊。
一時無話,沉默了一會兒後,姜一源道:「哥,我明天就走了。我想去到處逛逛。」
沈書臨道:「好,你還年輕,到處逛逛開開眼界,也是好的。」
年輕這個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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