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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他覺得山裡的日子無比漫長,簡直難捱,但好訊息是,老吳頭開始教茶了。
老吳頭腿好後,就帶著姜一源去各個山頭喝茶。
姜一源喝不出區別,過去他能喝出冰島很甜,如今再喝冰島,卻也帶上了苦澀。他讓老吳頭教他做茶,他不想學喝茶。
老吳頭說:「喝都喝不懂,你能做出什麼好茶來?」
姜一源便退而求其次,問他喝茶有什麼要領,怎麼分辨不同的香和韻,怎麼僅靠喝就嘗出是哪個山頭的茶。
老吳頭卻說:「喝茶有什麼要領?喝就是了。喝多了自然能分辨。少用點機心和小聰明,老老實實地喝。」
姜一源只好按他說的做。
一個多月後,他似乎能喝出一點區別來,卻又不明朗,語言無法描述,更多的是一種直覺。
老吳頭便開始教他泡茶了。
泡茶用的是最常見的120l白瓷蓋碗,從醒茶開始,幹醒到濕醒,再到注水和出湯,注水的速度,燜泡的秒數,出湯的速度,每一步都嚴格又精確。從滾燙的蓋碗中倒出茶水需要技巧,姜一源被燙了許多次,滿手燙得通紅破皮,蓋碗也摔壞了好幾個。
他不理解,問老吳頭:「你之前泡茶,不是隨隨便便抓一把茶,往裡沖水就行了嗎?哪有那麼多講究?」
老吳頭說得很有哲理:「最開始的見山是山,最後的見山仍是山,能一樣嗎?」
見姜一源不明白,他回歸了大白話:「我泡茶几十年,無論怎麼泡,都在我的經驗掌控之內,出來的味道和品質都一樣。你行嗎?」
他又說:「不要問為什麼,多做少問。茶道就是這樣。」
姜一源便不再問了,專心地練起泡茶來。比起喝茶,他確實更想學泡茶,以後或許有機會,他能為他泡一盞茶。
到了三月中下旬,姜一源整個人都緊繃起來,陷入了一種期待又惶恐的情緒。
他找老吳頭確定了許多次,老吳頭說,快十年了,沈老闆每年都會來。
三月下旬的茶山,熱鬧無比。茶農們唱著民歌,爬上樹採摘鮮葉,漫山遍野都是早春的生機,豐收的喜悅。
姜一源踩在樹幹上,按老吳頭教給他的方法,用一芽二葉的標準採摘。他不熟練,採得很慢。他採完一棵茶樹,老吳頭已經採完了五棵。老吳頭沒有催他,在茶這件事上,老吳頭從來不催。
到了傍晚,院子裡擺滿了扁平敞口的圓形竹筐,白天採的鮮葉在上面鋪開。老吳頭說,這一步叫做「曬青」,用溫和的日曬將鮮葉的水分稍微烘乾。
夜月高懸時,姜一源就坐在院裡的泥巴地上,在竹燈籠昏黃的亮光下,一條一條地篩選鮮葉。芽頭的兩片葉子不完整的,不要;葉子大小差太多的,不要;梗長的,掐短;葉片形狀不好看的,不要……
他挑挑揀揀,白天他摘的鮮葉被剔除了三分之一。
他要確保沈書臨喝到的這一杯茶,是葉底漂亮、滋味完美的,是獨一無二的、用心的茶。
清明將近,一想到這個,他又心亂了。走神間,老吳頭叼著煙管來到他身邊,看了眼他剔除的鮮葉。
「從長在樹上的鮮葉,到篩選,到攤開曬青去水,再到鐵鍋炒去青草味,然後用手,一下又一下地——千百次地揉捻,最後曬乾。」老吳頭悠悠地說,「等它再次被熱水沖開,你下的所有功夫——每一次的揉捻,每一次的力道,都會原原本本地呈現出來。」
「茶是真心。」老吳頭說。
姜一源望著他問:「他……能喝出來嗎?」
老吳頭意味深長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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