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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陽臺門開啟的聲音。
「爸是有預感的。」沈書琴慢慢走到他身邊,說,「上週他叫我回去,跟我說了很久的話。他平時不這樣。他說,讓我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多笑,多分點時間給生活。」
「你呢?爸對你說了什麼?」她問。
沈書臨將煙霧吸到肺腑,很慢地吐出。他閉了閉眼睛,聲音澀啞:「他說,讓我找個男朋友定下來。」
沈書琴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笑了笑:「爸也真是……」
「他對書蘭說,畫畫不好也沒什麼,開心最重要。」
一個脾氣不怎麼好的倔老頭,愛抽旱菸,愛喝酒,愛下象棋。臨走之前,他給三個子女留了不同的話。他與兒子和解,讓大女兒多關注生活,讓小女兒保持開心。他預知自己要離開,把這輩子沒來得及給的溫柔一股腦地給了。
沈書臨按滅了菸頭,只道:「姐,讓姐夫回去吧,豪子和健子還小,身邊不能沒人照顧,學校的功課也不能落下。這邊我來處理就行。」
沈書琴略一點頭,又道:「你不是一個人,別自己強撐,我和你一起處理。」
醫院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後,便要整理沈父的遺物。沈書臨讓大姐一家先回去,載著沈母和妹妹回了郊區別墅。
一進屋,沈母又流下眼淚。沈書臨燙來熱毛巾給她,又勸:「媽,您去我那兒住一段時間吧。」他怕沈母會見景傷情。
沈母擦乾淨眼淚,只道:「這事太突然了,早上我剛訓了你爸,讓他不準抽菸,哪知一轉眼……」
沈書臨溫言勸慰:「醫生說爸走得自然,沒有一點痛苦,算是喜喪。您別太難過,爸肯定也不希望您傷心。」
沈母又掉了串眼淚,強顏歡笑:「我就是心裡堵得慌,眼淚流出來倒好受許多。」
沈書臨又安慰了她一會兒,勸她去休息。沈母點點頭,上樓去了。回家的路上,沈書蘭好不容易止住哭,現在一回到家,看到茶几上擺的象棋棋局,又開始哽咽:「哥,你說爸會不會怪我?他讓我陪他下棋,我一次也沒有下過……」
她眼睛腫得像核桃,通紅濕潤,捂著嘴泣不成聲,無助地看著沈書臨。
沈書臨輕嘆了一口氣,替她擦了擦眼淚,溫柔道:「好啦。爸都對你說了,開心最重要。他又怎麼會怪你?」
「可是,可是……」沈書蘭吸了吸鼻子,「過年那天,要是我答應陪他下棋,該多好……」
沈書臨說:「已經過去了,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多想了,啊?為人父母,最希望的就是子女平安喜樂,爸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他語氣溫柔沉靜。
沈書蘭睜大淚濕的眼睛,脆弱無助地望著他:「以後我就沒有爸爸了。」
沈書臨頓了頓,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許久才道:「好了,不哭了,上樓陪陪媽。」他怕沈母在獨自難過,兩個人一起總能互相安慰。
沈書蘭擦了擦眼淚,慢慢上樓去了。
偌大的客廳空曠而寂寥,沈書臨想到除夕夜,人散後,電視機仍然咿呀作響。那晚也是這樣的寂寥。
他該去整理遺物的,可他腦子一片空白,只坐在沙發上,一根一根抽著煙。
他坐了許久,只覺得沙發裡似乎有什麼硌人的東西。掏出來一看,那是一瓶藏在沙發縫裡的二鍋頭。
沈書臨定定盯著巴掌大的酒瓶。那天他帶著醫生來給沈父檢查身體,檢查完後沈父一臉嘚瑟,說白費事,他健康得很。他看見沈母在花園,便鬼鬼祟祟地從沙發縫裡掏出一瓶二鍋頭,讓沈書臨和他一起喝。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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