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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闊別春山八年,八年間,身邊人陸續離自己而去——
——孤苦已久的人,陡然找回了消逝的關懷,第一反應,是隻有慌亂和無措的。
……
身體的疲乏慢慢上來,宋庭譽卻不是一個坐的住的性子。
眼下情形危急,神子下落不明,唯一的線索就是那突然而來的山鬼花錢——
可山鬼花錢又該去哪找尋?
頭愈發地生疼,外處卻傳來一陣聲響。
「……有什麼東西忘拿了麼?」宋庭譽凝滯一瞬,下意識以為邢遮盡折了路,啟唇問話。
只是話音並沒有得到答覆,門外聲響頓了一息,來人的面孔便浮現在了眼前。
「王妃,是我。」
陸政廷帶著藥箱,形色間還能看見一點匆忙,恐怕事發突然,他尚在睡夢中,便被人拉了過來。
宋庭譽喉頭凝了凝,沒有看見熟悉的面孔,心頭似有若無地拂過一點失落,只不過又很快被他沾染淨。
「陸醫師。」他微微頷首,與陸政廷打了個招呼。
陸政廷追隨清妃娘娘,自他與邢遮盡相識之際,便跟在清妃的身後,是裕王府上了年紀的老人,有印象裡,宋庭譽甚至還頑劣,去抓過他過長的鬍鬚。
某種意義上來說,宋庭譽自幼伶仃,在陸政廷的身上,也看到過一些微末的長輩關愛。
只是如今再見,身份已變,曾經的情意經過時間的消磨,同樣自然得隨之江海。
「是王爺叫我來為您把脈的。」陸政廷恭恭敬敬地向著他行了一禮,旋即便上前,要把上宋庭譽的手腕,後者卻向後躲閃了一寸,寬大的袖袍遮掩住腕骨。
「不必了,勞煩陸醫師掛心,許是我勞累過度,算不得什麼大病。」
宋庭譽身中寒毒,自然不想讓他人知曉,找了個緣由便推脫過去。
陸政廷聞言,在半空中的手稍稍僵了一瞬,略顯渾濁的眼珠沾染上了薄霧,稍稍渙散,似乎神遊到了什麼地方,過了一會兒,又回過了神。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繃著的肩膀也在這一刻鬆懈。
宋庭譽很敏銳地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一時之間,喉結滾了滾,心頭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老夫無能,救不得宋小公子啦……」陸政廷垂下眼開口。
這話沒說什麼前後,卻讓有心者立時聽出來其中意味。
宋庭譽略微得一滯,慢半拍地想起來,陸政廷是跟在邢遮盡身後的老人,自己從前病發昏迷,恐怕也是由對方診治——那麼他方才自認的隱瞞寒毒,倒顯得可笑起來。
「先生都知道了?」宋庭譽很快調整過來,自然忽略了這份插曲,甚至扯出了一抹笑意:「陸醫師不必自責……人之生死本由天定,或許,這就是命數……」
房屋寂靜,落針可聞,與當事人相比,陸政廷表現得卻更不容易釋懷。
宋庭譽的寒毒愈加兇悍,早已脫離了他可以掌控的範圍,他靜默了許久,再抬起眼,卻見宋庭譽已經微微偏首,做著假寐的模樣——這其中的趕客意味太過明顯,倘若是個識趣的,恐怕現在已經說了拜別之話。
只是今日,陸政廷卻忽略了這份暗示,又與他周旋良久,方遲凝地開了口。
「宋小公子就沒有想過,自己日後身死,王爺該如何孤身麼?」
掩在廣袖下的指尖倏而一晃,等了一會兒,宋庭譽才慢慢地撩起眼皮,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投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六年以前,這個時常跟在邢遮盡的後頭默不作聲的幼弟,已經悄然長大,舉手投足間,都沾染上了一股將軍的威嚴和壓迫。
陸政廷略顯渾濁的眼球在這一刻對上他的目光,竟隱隱有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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