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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與灰敗的面孔全然不同,狹長而微微上揚,有著狐狸一樣的狡黠,卻因為失神的緣故,在其中添上了幾分脆弱。
薛界只看了一眼,便重新抬頭,隨手抱起人進了客房。
熱水長桶被人送上來,薛界未給他褪衣,直接將人放了進去。
氤氳的水汽旋即瀰漫上屋間,溢位一些水花,少年在熱水裡面泡了一段時間,寒意才稍稍緩和,只是尚未鬆懈幾分,下頜就被人拈住。
「你究竟是什麼人?」薛界目光薄涼,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薛界向來沒有閒餘的善心,這少年並不像他與竹升隨口說的那麼簡單——
晚間崖底大霧瀰漫,他們苦尋許久,都沒有發現宋庭譽和邢遮盡的蹤跡,唯獨在一處枯樹底,看見了半昏半醒的少年。
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處所,突然出現的少年無疑透露著異常,然而他將對方桎梏住,詢問幾許,卻只得出一個「雲罕」的姓名。
……他的身上藏著秘密。
客房中,雲罕方稍稍緩神,便被擰住下巴,肉眼可見地滯緩了一息。
他這樣的形貌,給人的感覺便是長久躲藏在山洞被欺負久了的幼獸——可憐而脆弱。
然而預料之外,這隻幼獸在受到來人絕對式的威壓後,並沒有想像中的軟弱,反倒堅強而倔強。
「關於我是男人這一點,大人當真這麼難以認清麼?」
熱水沖的他身體發沉,呼吸隱隱不暢。
薛界聽出他的言辭不善,薄涼的眼神對上他輕佻的狐狸眼,冷冷默了幾息,隨後將手伸進水中,又拍打上他的臉頰。
這動作實在有些粗魯,雲罕太過瘦削,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一張臉比薛界的手大不了多少,後者卻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念頭,一股腦的將水清洗上了他的面容。
熱水嗆進了鼻翼口唇,讓他不由咳嗽起來,卻硬生生沒有表現出抗拒。
臉上的汙漬全部褪下,才發覺對方的模樣甚是清雋,面板白皙,在濕漉的白髮間,乍一眼看,好似山川流水。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薛界稍稍凝滯了一下,將手上的水擦乾:「世家公子的模樣,又怎會出現在這蠻荒之地?」
他的聲音冷漠,眼神犀利如同鷹獸。
雲罕聽聞,卻笑了起來,好像被這話裡的哪個字眼逗弄。
「世家公子?」他反問了一句,隨後眼底閃過一絲嘲弄,「你見過哪個世家公子,是個瘸子?」
他說罷,撐著水桶站起,身上的一層薄衣因為水漬而緊緊貼在肌膚之上,勾勒出瘦的過分的軀體,那骨架之外,好像直接裹了一層皮,吸入的水都像要將他壓倒一樣。
雲罕有些顛簸地出了桶,一步一晃地向著榻邊走,他的右腿總是虛著力,大半個行走的動作,都是靠左腿支撐。
「我已經說了,我來這山間採藥,大霧四起,迷了路……您說的人,小生都從未見過……」他說著,把黏膩的上衣褪下,開始寬衣解帶。
混著水珠的白髮貼上肌膚,直到瓷白的肩頭裸露出了幾分,動作才頓了一頓:「大人還打算看多久?」
薛界瞳孔稍稍晃動,旋即蹙眉別過頭,站起了身。
屋外夜已至,深雪滿地,愈演愈烈,連帶著晚禽都收斂下羽翼。
雲罕語句中透露出的逐客之意再明顯不過,薛界也沒有看男人寬衣的癖好,只用那雙陰鷙的眼睛又掃了他一眼,隨後退了門外。
「你今夜好好想清楚,我明日再來問,就不是口唇相譏如此簡單了。」
房門關閉,屋中重新恢復寂靜。
雲罕盯著那關上的門,身上的水不斷滴落,不知多久後,他慢慢打了個寒顫,臉色又白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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