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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毒侵襲得渾濁的腦海在大喜大悲後變得格外清晰,邢遮盡想要虎符,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來。
宋庭譽一字一頓地質問道:「昨日,你究竟為何去了浮妄樓?」
邢遮盡那雙桃花眼裡的笑意徹底淡下,在瞳孔的深處泛上了一層沉色,他的眉蹙起了些,久久不說話。
宋庭譽的心便砰砰地跳,心底生出一絲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被他發覺了。
然而短短几息後,邢遮盡手上的茶碗便被放下,臉上又恢復了從容不迫。
緊跟著,他露出了一點歉意。
「當然是因為美色啊……」邢遮盡認真地說:「那攔我馬的女子實在太過艷麗,阿譽,我一時忍受不住,也是合理的,不是麼?」
第20章 章二十:你在害怕什麼?
是……
宋庭譽緊緊地盯著他的神色,妄圖從他的面容上抓出一點破綻,然而直到他的眼眶乾澀地發疼,對方還是帶著點歉意和無奈,沒有露出一點漏洞。
「邢遮盡,我與你自幼相處,你不是分不清大局的人。」他仍舊不死心。
「大局?」邢遮盡眉揚了些,微微歪頭,左耳的耳墜隨著動作稍稍偏離晃動:「你說的大局是什麼?與你成婚麼?」
宋庭譽被那耳墜看花了眼,心口猛然一顫:「是兵權,是……」
「本王是與你自幼長大,可我們已經六年未見,衍安,人是會變的,而且,你真的瞭解過我麼?」,邢遮盡打斷了他的話,桃花眸深深望向他。
宋庭譽本已找出的端倪被他三言兩語蓋過,一時竟啞口無言。
對啊,他宋衍安,真的瞭解過邢懨之麼?
從當初的自以為是演變出的決裂,甚至到他墜崖的前一刻,他都從未想過,邢遮盡會心狠至此。
留藏於心底的情意,大抵早就是他單方面的收納,或許真相就是邢遮盡說的那麼簡單——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確實……不夠瞭解你。」宋庭譽低下了頭,這副羸弱的病體上生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
邢遮盡鋒芒的攻勢陡然凝了些,似乎對他這副模樣心軟了一些,桃花眼微微眯起,繼而重新恢復了溫和。
他輕輕抬手,摸上了宋庭譽的頭,後者身形一晃,倏而退後了一寸,可還是晚了些,頭髮已輕輕蹭過了邢遮盡的手掌,柔軟輕和,與這個倔強的人完全不同。
「你不必沮喪,畢竟我們的身份有名無實,合作關係,無需瞭解這些微不足道的問題。」邢遮盡溫聲安撫,自然地收回手拇指和食指蹭了蹭,好像還在回味那份觸感。
「既然你想說的都已說罷,那就輪到本王問了——」只是很快,他話鋒一轉,聲音又陡然沉下,眸光凌厲了一些:「——你身上的寒毒,是怎麼回事?」
微不足道……在邢遮盡心裡,他們的大婚,就是微不足道的事。
放不下卻佯裝不在意的,原來只有他自己啊。
宋庭譽感受到他侵略性的探究目光,蹙眉不適地別過頭,強迫自己繞過了他的前話,注意到他的疑問上。
該來的還是沒有逃過……
某種意義上來說,邢遮盡在成婚之日去了花樓,對於身上的寒毒是好處。
宋庭譽在毒發時痛苦不堪時,一個人熄燈在婚房,他人看見也只會以為是他悲傷失意,只要他忍住呻吟聲,便可以無人知曉地度過這次毒期。
然而很不湊巧的是,原以為會徹夜不歸的人,偏偏在毒發最激烈的時候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那他身上的毒,便怎麼也瞞不住了。
「我出征的第二年,過瑕上河的時候,中了燊酈兵的埋伏,他們把我錯當成了將軍親信,弄了我許多傷,後來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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