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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藥物幾乎成了他行不離身的存在,他甚至都能夠忍受了剮心的疼痛,面對苦悶的藥物時,他還是覺得難以下嚥。
如果可以,他真想在最後臨走前,能夠吃一口甜的……不過這麼簡單的願望,倒有些痴人說夢的意味了。
面前是枯城一座,滲透著濃重的血跡。
撲面而來的腥味讓他肺裡一陣翻湧,好在他的臉色已經白得不能再白,因而也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薛界撐著他,在他的身後,手上還殘留著方才灌著自己的碗。
後背上是對方的熱度,伴隨著細微的顫抖。
雲罕在神志清醒過來的一瞬間徹骨寒涼,幾乎要癱軟在地。
破敗死寂的城池,滿地的血汙還沒有來得及清理,斷壁殘垣勾畫出不日前的一筆一劃,只一眼,便叫眼前被飛濺的鮮血掩蓋。
晚了……
還是晚了……
他近乎麻木的雙目慢慢地睜大,瞳孔裡閃過一絲迷茫,驚詫過渡之後,是滿眸的痛苦,一時之間,薛界撐著他,竟然分不清劇烈顫抖的人究竟是誰。
怎會如此……?
分明、他們只比援軍晚了兩日到達邊關……再如何,也不會是這樣的景象。
宋庭譽不可能任由敵寇侵犯至廝,邊關百姓遭遇不測,宋庭譽和邢遮盡也消失無蹤,他們的去向,稍加思考,便能夠得到答案……
薛界用力攥著手,強迫自己在這極大的變故中冷靜下來,拿來一條紙條,便要添上筆墨。
「你在幹什麼?」
身後的人忽而啞聲開口。
他轉過頭,看到雲罕時稍稍愣住——
雲罕的白髮凌亂,狐狸眼中早已不復精明,透著一股掩不掉的病態,眼眶在短短几刻中變得通紅,幾乎成了蒼白麵孔上唯一的血色。
此時,他沙啞出聲,先前的那股無時不在的輕佻勁已經全然消失了。
薛界忍不住緊了緊咽喉。
「不能寫信寄回京都。」雲罕又開口。
「為何?」薛界終於出聲。
雲罕卻病態地看了他一眼,繼而搖晃上前,將他帶入一處無人之地。
「因為……那裡已經被控制了。」
他低啞的聲音仿若自地府而來。
「想救他們麼……?」
「那從現在開始,你跟在我的身後——全部、所有……都要聽我的。」
瘦削到只剩皮骨的五指拈動,掏出了一串山鬼銅錢。
……
被通知「夜網」大人親臨邊城的時候,蔣國安正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掉落的兩顆牙。
聞言攥動的手指立時停下,渾濁的眼球悄然出現了一絲異動。
「請大人進來。」他端正好自己的儀容,把掉落的牙齒小心地放入收納盒中,繼而起身。
房門應聲而響,「夜網」一身白衣,身後緊緊跟著一名黑衣男子,同時進入屋中。
「副門主,您怎麼千里迢迢從京都來這裡了?」
蔣國安的面上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言語之間恭敬而諂媚。
「夜網」——雲罕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徑直走向桌邊座上。
「這些日子沒見,蔣長老倒是越發滋潤。」
男子清冽微啞的聲音吐露,讓蔣國安的面容上細微地變化了幾分,他稍稍挺直背,抿了抿唇。
「承蒙門主光拂,國安知曉喜訊將臨,自然胃口也好了些……倒是副門主您,更是要注重身體啊。」
桌椅上的人指尖一頓,須臾後,眼皮微微撩起。
一道寒涼的視線忽而從外處掃來,蔣國安尾音方落,就覺得喉間有幾分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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