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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琛就像捱了一記重重的悶拳——很疼，但他不能出聲，甚至不能讓人發現。

葉嘉衍這一招，太狠了！

「你覺得，我們怎麼說，漓漓會更容易接受？」

一向散漫鬆弛的宋子琛，此刻連眼神都透著謙虛和緊張。

葉嘉衍「沉思」了片刻，說：「我不知道。」他擺明瞭是不打算幫宋子琛這個忙。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宋子琛一瞬不瞬地盯著葉嘉衍，打算抓著他這根救命稻草不放，「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漓漓的人之一了！」

「問題是，我沒有騙過她。」葉嘉衍慢慢悠悠地說，「缺乏這方面的經驗。」

「……」靠！宋子琛耷拉下肩膀，「你贏了。」

葉嘉衍看了眼二樓，示意宋子琛不要灰心，「你們都是漓漓很重視的朋友。對她來說，原諒你們或許比原諒別人容易一點。」

宋子琛不知道葉嘉衍說這句話是不是為了安慰他，不過他確實鬆了口氣，但也更愧疚了。

現在，只要江漓漓能原諒他和林綻顏，一切都好說！

葉嘉衍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宋子琛，眼角的餘光將他所有的心理活動都盡收眼底。

宋子琛覺得折磨就對了。

他這是在幫他老婆「報仇」。

葉嘉衍不知道的是，宋子琛的思路已經拐了一個彎，想到他身上去了——

「這麼說的話，那你不就是漓漓最容易原諒的人？！」

宋子琛突然看向葉嘉衍，一臉認真地說。

他的邏輯是——除了家裡的長輩，江漓漓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視的人，非葉嘉衍莫屬了，所以葉嘉衍是江漓漓最容易原諒的人！

葉嘉衍笑了笑，「反了。」

「怎麼反了？」宋子琛談說，「這可是按照你的邏輯推論出來的！」

葉嘉衍說反了，意思是他是江漓漓最不容易原諒的人？

為什麼？

這比哲學問題還要深奧啊！

「她最相信的人是我。」葉嘉衍說，「我的背叛，對她來說是最殘酷的刑罰。」

「……」

宋子琛隱隱約約覺得，他好像懂了。

因為他代入了自己和林綻顏。

現在，不管宋峰林做什麼，他都不會意外，也不會像十幾歲的時候那樣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因為在他的生命裡，這個曾經他敬愛的人，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但如果林綻顏騙了他，他們要分開，他會……很痛苦。

被最愛的人傷得最深，當然無法輕易原諒。

哎，等等，他這是想到了什麼？！

葉嘉衍一直看著宋子琛，注意到他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問道：「你在想什麼？」

宋子琛竟然恍惚了一下，笑了笑，「我在想，你們兩個——我是說你和漓漓——我總算等到你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葉嘉衍眸底的疑惑，並沒有減少。

宋子琛也知道自己這話十分突兀，只能強行圓場，「你和漓漓剛結婚的時候，沒什麼交集，也沒什麼進展，我都替你著急啊！」他說的是實話。

「你怎麼確定我們一定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葉嘉衍說，「我的意思是——我們也許會發現自己跟對方合不來，選擇分開。」

「我真沒想過這個！」宋子琛一臉篤定，「一個是我瞭解你。另一個是，我以前雖然不常見到漓漓，但就是莫名地覺得這個女孩子很適合你！」

因為江漓漓從小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長大，在家庭氛圍的影響下，她從來不吝於表達自己的愛。也因為她是一個富有同理心的人，一定能理解葉嘉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