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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持續了一個小時。

這鎮上的辦事效率太慢了，白朮和顧野在塔頂吹了一個小時兩分，才有警察趕到查明情況。

白朮和顧野「咿咿呀呀」地說著一個小國的語言，裝作不會e國語言和通用語的樣子，這群警察完全無法跟他們溝通。

但警察們腦子是有的，猜到鎮上的鐘聲是他們的惡作劇，於是趕緊全鎮通知——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至於白朮和顧野這邊，則是在沒收了他們的證件後，把他們關押在派出所裡。

門一合，就剩白朮、顧野二人。

很逼仄的房間，除了兩張床，什麼都沒有。不過，這裡連門都是柵欄型的，他們沒法挑剔條件。

「我們倆就這麼幹等著？」白朮往床上一躺，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頭一偏看向顧野，「萬一陸僑是在戲弄你，該怎麼辦？」

顧野無語極了：「你敲鐘的時候怎麼不想這事兒呢？」

「那時候情緒都在敲鐘上，才懶得想這事兒……」白朮實話實說，想了半刻然後悄聲說，「如果真是惡作劇，你打算怎麼弄？」

「……越獄吧。」

顧野說著。

然後，他像模像樣地在身上摸索著，然後摸出一個沒被沒收的挖耳勺：「我連工具都準備好了。」

白朮順著他的話往下講：「你越獄捎上我不？」

「不捎。你太事兒。」顧野非常嫌棄。

「我可以每天省半個饅頭給你吃。」

「那我可以考慮一下。」

「我謝謝你。」

「不客氣。」

說到這裡，這一通胡扯算是完了，二人四目碰撞了一下，然後移開。

白朮仰頭看天花板，顧野在隔壁床坐下。

白朮將腿放下來，翻了個身，側躺著，枕著手臂，面朝著顧野的方向，說：「說不定一覺醒來奇蹟就發生了呢。」

「我也這麼想。」顧野將外套脫下，扔到白朮身上，「蓋著。」

「哇」白朮抓著那件外套，往身上撥了撥，然後挺驚訝地說，「有長進，這麼樂觀？」

「你畢竟是老天的親閨女呢。」顧野在床上躺下來，側首看她，唇角輕翹，「不發生點奇蹟，對不起你這條錦鯉。」

「是哦。」

白朮很贊同。

顧野眼神安靜且有力量，注視她片刻，感覺身心都很放鬆，他問：「睡覺還是聊天？」

「想聊天。」白朮現在一點都不困。

「好。」

他也想聊天。

於是，二人就躺在派出所拘留室的單人床上聊天，什麼話題都說，沒有乏味的時候。

直至天漸漸亮了，白朮才有了些睏意，在顧野的勸說下閉眼睡了會兒。

一覺醒來，已經是八點了。

有人來開門。

白朮在同一時間睜開眼。

還是把他們關進來那個警察。

昨天是晚上，光線不太清楚，加上現場挺混亂的，白朮只留下「這警察很壯實」的印象，今兒個一看，這人可真是壯如山，身材魁梧，一個頂仨，白朮估摸著他一隻手能把自己拎起來。

哦，還能在空中晃悠兩下。

還好他們昨晚沒跟這人起衝突，不然就算打贏了，他們也討不著好果子吃。

「你們跟我來。」

警察的態度跟幾個小時前一樣。

不知是否是錯覺，白朮覺得他態度似乎更差了。

「他是一宿沒睡，還是有起床氣？」白朮湊到顧野身邊，把外套遞給他，小聲叭叭。

顧野接過外套，小聲回應：「純粹是被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