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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白朮應了一聲。

自以為跟她心意相通、默契十足的顧野放了心。

二人來到一個岔路口，白朮不假思索地選擇一個方向。顧野見狀，抬手勾住她的後衣領把人拽回來，問：「你去哪兒？」

白朮莫名地回眸：「回宿舍啊。」

「回宿舍？」顧野擰眉。

「不然呢？」白朮反問。

顧野磨了磨牙：「還不到十二點。」

「你說了啊。」白朮眨了下眼，不明所以。

顧野鬆開她的衣領。他手放兜裡，左右環顧一圈，道路上不見半個人影。他的視線落到不遠處的路燈上，盯著灑落在地上的一圈昏黃的光，略有些彆扭地開口：「你不想跟我散個步嗎？」

「啊，」白朮反應過來，仰頭看了看夜空，說，「夏天了。」

顧野倏地回頭，皺眉：「夏天怎麼？」

「有蚊子啊。」

「啊？」

「我幹嘛要跟你一起大晚上的餵蚊子？」白朮理所當然地問。

顧野感覺要被她氣死了。他拎了拎衣領，撥出口氣，然後問她：「我這麼個大活人不足夠讓你克服一下這個阻礙嗎？」

「這，」白朮衡量了一下，剛想說答案，腦子裡斷掉的一根弦驀地連上了。她眼睛彎了彎，歪頭湊到顧野面前，笑問，「你想跟我待在一起啊？」

「……」

顧野別過頭，不看她。

昏暗的光線裡，他的耳根微微泛紅。

白朮眼睛尖，看到了，抬起手指伸過去，可在觸碰到顧野耳廓時，忽的被顧野抓住。

「得寸進尺是吧？」顧野垂眼看她，直接將她的手抓在手心。

「去你宿舍吧。」白朮直接說，「我順便拿一點零食。」

顧野喉結滾動了圈，嗓子發乾，他靜靜地盯著白朮幾秒，說：「別去了。」

「為什麼？」白朮疑惑。

「反正別去了。」顧野避開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牽著白朮往另一個方向走，「走，散步吧。」

白朮有點抗拒：「我不餵蚊子。」

「談戀愛呢，餵蚊子算什麼。」

「很蠢啊。」

「蠢就蠢吧。」

「何必呢。」

「……」

顧野嘆息。

……

逛了一個小時，直至將整個校園都逛了一遍，白朮和顧野才來到宿舍樓下。

「明天見。」

白朮毫不留戀地跟顧野揮手。

顧野「誒」了聲，想叫住她。結果白朮剛走出一步，就折回來，踮腳湊到顧野面前。顧野呼吸一窒，還未反應過來，白朮柔軟的唇就落下，輕輕一貼，留下香甜的氣息，爾後撤開。

「走了。」白朮轉身就走。

顧野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低頭湊到她唇邊：「再親一下。」

他親了一下。

又親了一下。

呼吸交纏著，眼神糾纏著，手指絞在一起，跟扯不開似的。

良久，白朮唇微微泛紅，雙眸水潤，她的手指撓了撓顧野的手心：「別那麼纏人，很容易膩的。」

「我纏人？」顧野就沒想到這帽子有一天會扣到自己腦袋上，可仔細一想，這帽子確實有一丟丟摘不掉，於是狡辯道，「說得你很有經驗似的。」

顧野嗤笑：「你有嗎？」

「都是頭一回，誰奚落誰呢。」白朮坦然地拍拍他的肩，「我明天就要搞事業了，你別影響我。」

「……」顧野被她氣笑了，「趕緊去睡覺。」

白朮鬆開他的手，嘆了口氣，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