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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不管他天賦是否被毀，她的態度基本都沒有任何變化，反倒讓人安心了。

「沈長臨。」

「在。」

他轉過身，站在阮清安的身前。

女子比少年高出半個頭，此刻正垂眸看著他，鉛灰色的眼眸不起絲毫的波瀾，卻又真真切切地看著他，把他映在那雙眼眸之中。

從見面之初到現在，她便如高懸在天邊的朗月般永垂不落，清冷而矜貴，是他伸手都觸不可及的皎月，好似連目光，於她都是褻瀆。

可偏偏她身後爛漫的灼灼桃花，卻又帶著無邊的艷色，不知迷了誰的眼，亂了誰的心。

阮清安啟唇：「既如此，便拜師吧。」

聞言，沈長臨深吸一口氣——他撩起衣袍的一角後雙膝跪地，身姿筆挺，自成風骨，可此刻卻仰起頭，仰望著女子，眼帶孺慕。

在晦澀的情緒之下，壓著說不清的欲色。

他輕聲而鄭重地開口，一字一頓，每一個字吐露之時，都彷彿有天地在回應著。

「飲水思源，緣木思本。」

「今受師恩得以入道，以求長生，自保，求得吾心所願之力，此生當不負。」

「請師尊，受弟子一拜——」

少年筆挺的脊樑寸寸彎折，他用的是最鄭重的叩首禮，態度虔誠堅定，而此刻女子負手而立，垂眸看著他，終於——

她手中靈力微湧，將其扶起。

「我沒有過多的規矩，沈長臨，但入我門下，只有一點——若欺師滅祖，我會親自清理門戶，無論碧落黃泉，也會讓你神形俱滅！」

「……長臨知曉。」

沈長臨一頓，輕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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