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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時間裡，他擁抱著的只有關於阮清安的回憶，在無盡的磨損之中，他唯一的執念和渴求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拾壹是扭曲的，是瘋狂的，是在黑暗中盤根生長的藤蔓，攀附著名叫「阮清安」的存在而存在著。

他厭惡著非人的自己，卻又在無路可走的時候，使用著自己非人的優勢，嘗試著用機械把自己構造成另一個人。

037：【祖宗，那現在該怎麼辦，拾壹他——】

「我改變不了他的思想……先完成任務吧，我想辦法聯絡管理局，將拾壹帶回去，或許能夠給他帶來不一樣的轉機吧。」

阮清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疼得很，她反手持刀，在突破藤蔓的一瞬間——

眼見著無法攔下她，拾壹控制不住地喊道：「阮清安！」

「『拾壹』不能留下你，哪怕是『謝懷南』，也不可以嗎？！」

「……拾壹。」

阮清安離開的腳步終於停住了，她認真地看著拾壹：「我說過了，你不是任何人，你也更不可能是謝懷南。」

拾壹沉下臉，固執地說著：「我擁有作為『謝懷南』的所有記憶，我們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我便是他。」

「可是，謝懷南是不會寧願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來祈求我的愛意。」

阮清安一頓，她的聲音在拾壹的心底，冰冷得如同審判般：「你擁有的只是他的記憶，周子期擁有的只是類似他的資料，可你們都不會是他。」

「準確來說，謝懷南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他是高高在上的主神，無上的意識能操控著整個世界，操控著每一個人，可是——」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他，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會是他。」

看著拾壹沉默地站在原地，阮清安的唇邊扯開了一個笑，其實說到底，她和拾壹又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呢？

她垂下眼，單手按著刀柄，沿著小巷往外走去，輕飄飄的話語順著風，很輕很輕，卻能進入拾壹的耳裡。

「當你告訴我，讓我叫你『拾壹』的時候，你其實也不認為擁有記憶的你，就是他吧？」

「與我而言，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第二個謝懷南了。」

第266章 末日：瘋批研究員x天然呆保鏢（59）

直到阮清安從小巷子裡走出來以後，拾壹都只是站在巷子的深處，一動不動得站在原地，如同劣質的雕塑般了無生機。

滿地都是凌亂的狼藉，有被變異植物抽出來的鞭痕，也有被鋒銳的刀鋒斬斷的藤蔓，而拾壹站在混亂之中，沉默著……

037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以為，他是會追出來的。】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是亂的吧？」

阮清安嗤笑一聲，唇邊的笑意帶著一分嘲弄，與其說是對著拾壹，不如說是對著她自己。

她單手握著刀柄，指腹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卻又忍不住低下頭，鉛灰色的眼底都是濃烈的譏笑：「我也是啊，小系統。」

一時間，037甚至都不敢回答阮清安的話。

在拾壹崩潰的時候，阮清安是冷靜的；

在拾壹提到周子期的時候，阮清安同樣是冷靜的；

她只是溫柔的，努力的，嘗試著安撫拾壹的情緒——唯獨，在拾壹說到謝懷南的時候。

037：【祖宗，你……你真的沒事嗎，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很累了，反正男主的愛意值已經到了90，你休息一下吧。】

沿著小巷離開後，中圍區的路上，行人越來越多起來，處處都是熱鬧的景象，自從周子期開始搶了基地首領的活以後，這樣的場景變多了起來。

而阮清安走在一片熱鬧之中，卻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