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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楊霖，你便是記名弟子。」

聞言，跪在地上的楊霖一時間更是大喜過望，再次行禮，朗聲：「多謝阮長老成全！」

而觀眾席上，沈長臨的眼神卻驟然一冷。

但下一刻——

「她……她怎麼會答應？」

識海中的黑霧呢喃自語，似乎難以理解。

能敏銳察覺識海變化的沈長臨稍一挑眉，他忽而反問：「什麼意思，師尊不該答應？」

「……」

短暫的沉默後，黑霧這才道：「不該，哪怕是在我那一世，楊霖也只是在燕來峰暫住，並沒有和阮清安有太多交集，和拜師更是八竿子打不著，記名弟子都算不上。」

「這麼說，已經和你那一世不一樣了？」

沈長臨一頓，心思一轉，猛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深色的眼底帶著隱晦的興奮之色。

這一年來，他一直苦於黑霧的「預言」。

察覺到沈長臨的意思，黑霧嗤笑：「別想了，哪怕是如今的變故，你難道覺得，對你是一件好事嗎，楊霖對你的敵意可不小。」

「況且，就算未來可以改變，人心是變不了的，阮清安該動手時依然會動手。」

「在她無法突破時，我們就是踏腳石！」

但黑霧最後的幾句話，沈長臨已經沒有理會的意思了，此刻他正看向了擂臺上。

楊霖站起身，俯身行禮，對阮清安開口：「阮長老，我馬上回外門弟子的住處去收拾東西，今晚便能上燕來峰，您看如何？」

「你自己決定吧。」

阮清安隨意地揮手道。

隨後，她站起身，轉而看向沈長臨，少年也順勢站起身，安靜地站在阮清安的身後。

楊霖抬眼時，正好和沈長臨對上了視線。

他從來沒把這個不過練氣期的廢物看成假想敵，但是——此刻對上沈長臨的眼神，卻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就像蟄伏的兇獸般。

不過是練氣期罷了……

楊霖按捺下心中的疑慮，手中下意識攥緊了什麼，眼見著阮清安就要帶著沈長臨離去，他連忙拱手：「阮長老請慢。」

「何事？」

她的聲音如叮嚀而過的淙淙溪流般好聽。

楊霖微愣，緊接著，看向沈長臨：「一年前，我與沈師弟有些不愉快的小誤會，現在我既然要拜入燕來峰，自然希望能消除誤會。」

「這是我特地給沈師弟準備的。」

說著，楊霖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戒，上前半步，主動遞到了沈長臨的面前。

他儼然一副好師兄的模樣：「當初是師兄一時鬼迷心竅，沈師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一笑泯恩仇，這算是給你的補償，如何？」

一旁，阮清安只用神念在其上一掃而過。

儲物戒裡倒是沒什麼，都是些沈長臨用的到的修煉材料而已，對楊霖這個金丹期沒用，但對沈長臨來說，倒有些好東西。

見阮清安沒有阻止，沈長臨這才輕笑著接下儲物戒，也是一副好少年的羞赧樣。

「楊師兄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都忘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楊霖一笑，看上去還真有些真摯般。

沈長臨收下儲物戒，這才跟上了阮清安的腳步，而楊霖站在原地，恭敬地抬手行禮。

「恭送阮長老，沈師弟慢走。」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楊霖這才抬起頭，眼神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主位上的展鴻遠，不再過多停留，拱手後，先行告退。

而阮清安帶著沈長臨回燕來峰後，就又把這便宜徒弟暫時扔下了，繼續回洞府閉關。

就踐行一個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