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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麒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遭了……」

很顯然，他們這是被人耍了！

而那年輕的小刑警忍不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追查的所有資訊，以及看到的監控畫面都是真的，都有這麼一個人，現在這裡怎麼會沒有人？！」

「就像……就像是鬼一樣——」

「行了！」

龍麒大喝一聲，直接打斷了小刑警的話：「有些話不要亂說，記住你的身份！」

小刑警這才低下頭：「知，知道了……」

但哪怕聽到小刑警這麼回答了，龍麒的臉色依舊難看得很，他忍不住看向周圍其他的刑警隊員，他們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異樣，好似對剛才小刑警的話，沒有聽到，也無動於衷。

但龍麒的心中卻不免變得冰涼，因為——他知道，其他的刑警隊員們其實已經在開始動搖了，哪怕沒有說出口，也有人這麼想。

無休止的加班工作，蒐集證據，卻依舊於事無補，越來越詭異的作案手法，積累得如山高似的卷宗，卻始終抓不住兇手的影子，就連龍麒想要抗下上面的壓力，也還是疲於奔命。

他閉了閉眼，不再試圖說什麼。

再次睜開以後，龍麒的眼底沒了迷茫，他眼神堅毅地再次下達命令：「可以了，馬上讓人把網路上的影響處理一下，立刻回去！」

「是，龍隊。」

所有人都像是被驚醒般，齊聲回答著。

而手機上的直播畫面到了這裡，也就結束了，江時鶴只是用手肘撐著膝蓋，沉默無聲地看著因為直播關閉，而變得漆黑的螢幕。

就在這時——「江時鶴。」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就像是機械的合成音般，聽不出男女來：「這是獨屬於你一個人的直播，讓你的朋友龍麒龍隊長，帶著手下一竿子人變成這樣，作為兇手，你真噁心。」

「這就是你對待你朋友的態度嗎，真是太可笑了，龍麒對你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只是你偽裝成偵探時，在警局向上爬的工具吧？」

「或者，是你探聽警方訊息的耳目。」

那合成音沒有任何感情，但句句都極端而尖銳，直直地往人的心口戳似的：「江時鶴，你沒有心，你沒有人性，你……不配為人！」

「……說夠了嗎？」

江時鶴沉默了一瞬，站起身，他回過身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卻只看到了身後空蕩蕩的檔案室，而在檔案室緊閉的窗戶上——

竟然在悄無聲息的時候，貼滿了黃色的符紙，不止如此，還有不少的佛珠都散落在了地上，看上去依稀像是一個陣法般。

江時鶴見狀，忍不住皺起眉：「季荷？」

「把龍隊他們騙到天台上去的就是你吧，還在網路上妖言惑眾，不要再躲躲藏藏了，滾出來，這裡死去的所有警員，你都要負責。」

「負責？」

那合成音笑了起來：「我憑什麼要負責，江時鶴，你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不負責？」

「是他們罪有應得嗎，真是笑話！」

江時鶴聽著那聲音，眼底的眸色更是沉了幾分，這的確是季荷，只不過她現在究竟在哪裡，最重要的是——他抬頭，看著周圍像是道士的術法般，眉頭緊蹙，面色難看。

就在這時，身後一道勁風凜然襲來，江時鶴猛地回身，卻發現身後竟是空無一物，但是——在地面上，卻看見了幾個黃符小人，用紙片做的，五官也是用硃砂筆點了上去。

這幾個黃符小人正抱著他的褲腳，用硃砂筆點出來的五官，在下一刻扭曲在一起，緊接著就爆發出了巨大的、刺耳的哭聲。

江時鶴的身體猛然一僵，像是被什麼桎梏住了般，在這一瞬間他竟然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