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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揭發徐謙的不法,後天就會有人拿益王和楊廷和的死來做文章,大後天,所謂的十大罪狀只怕就要出爐了。
可是徐謙只是淡淡一笑,對此一笑置之。
他不能說話,他若是跳出來矢口否認,這就是服軟,就好像一個做了賊的人,被人抓了現行,被許多人指責,然後可憐巴巴的告訴大家,我是冤枉的。
這樣的結果只會讓反對派更加肆無忌憚,對他再無畏懼,而且就算你矢口否認,別人肯信嗎?宮裡信不信,大臣們信不信?不信,那麼所謂的辯解,只會被人當作是笑柄。
可是他也不能承認,不能爭鋒相對,爭鋒相對顯然就是嫌事不夠大,擺明著是要捅馬蜂窩,徐謙清楚,自己一強硬,整個微妙的平衡就要徹底崩塌,而接下來,就真的是天下大亂了。
所以他繼續不作聲。
張孚敬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捋著須看了一眼徐謙,臉上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裡不無得意,你再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老夫玩弄於鼓掌之中,**,靠武力是不成的,以為能用武力除掉楊廷和,就可以高枕無憂,老夫今曰索姓給你上一課吧,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軟刀子。
張孚敬含笑道:“諸公息怒,老夫讓大家來討論,可是看諸公的意思,顯然是不肯了,不肯就不肯嘛。”他語重心長的繼續道:“凡事只要商量過了,才能把事情辨明清楚,不過嘛,其實老夫亦是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徐部堂此前誅殺益王,是怎麼說的?徐部堂,你是不是說,這大明朝,無須攝政,對不對?可是現在,為何會有這樣的言論?徐部堂,能否給大家交代一下?”
他嘴上依舊含笑,若是這番話,從別人口裡說出來,或許沒有什麼,可是從他口裡說出來,這就真正的是圖窮匕見,準備要殺人誅心了。
這分明是直接告訴大家,這奏疏,就是你姓徐的指使的,你想做攝政王,想做曹**。
皇家校尉固然還在宮裡,可是不要忘了,這皇家校尉雖然效忠於你,也是效忠於宮中,太皇太后還在這裡呢,你想怎麼樣?至於諸位大臣,多半大多數都已經認定了你是這件事的主謀,那麼張孚敬現在問出這句話來,已經開始有加罪之心了。
想平平安安的走出這崇文殿,只怕還真不容易。
而且張孚敬還有後招,這只是個開頭,後頭還有你的苦頭吃。
所以這個時候,張孚敬有無比的自信,他已經將徐謙當作是自己的一盤菜了。
徐謙沉默。
他的沉默,卻是惹怒了不少人,許多人憤怒的看他。
張孚敬冷笑:“徐部堂為何不說話?”
太皇太后王氏覺得張孚敬未免有些嚴厲,她心裡有些動搖,差點想要為徐謙說幾句好話,索姓將這件事平息下去,可是旋即又想,這件事終究還是要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徐謙指使才是關鍵,若當真是徐謙指使,那麼問題就真正嚴重了。
徐謙嘆口氣,道:“張公何必要步步緊逼?”
張孚敬淡淡道:“非是老夫步步緊逼,只是老夫畢竟是朝廷大臣,是首輔,起先,老夫覺得這奏疏還有幾分道理,可是現在聽了諸公之詞,才知道此事如此嚴重,既然如此,還是徐部堂把話說清楚為好。”
徐謙搖搖頭,他的目光,看向了一個人——通政使司左通政唐文龍。
唐文龍朝徐謙點了點頭,略帶幾分猙獰的看了張孚敬一眼。
然後,他站了出來,平淡的道:“張公,下官有一事不明。”
唐文龍站出來的時候,徐謙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容,然後他冷漠的看了張孚敬一眼,略帶幾分戲謔。
該演的戲演的差不多了,既然你已經跳了出來,那麼就讓你見識見識本部堂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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