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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黃班頭看徐謙的目光又冷然變得陰冷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道:“徐公子不嫌話多嗎?”

徐謙揹著手,慢悠悠地道:“學生的話還沒說完呢,你曉得路政局嗎?路政局在錦衣衛之下亦是負責捉拿不法之徒,尤其是謀反的亂黨,你可知道他們是怎麼對付亂黨的嗎?他們會將這人的一家老小都抓到城郊的城隍廟裡,逼這反賊招供,若是反賊不肯,則當著他的面拆他兒子的骨頭,用一柄小鏟刀一寸寸的割他們的肉下來,會逼迫反賊將自己兒子的肉吃下,他的孫子會摔在地上,用腳將他的骨頭一根根的踩斷,直到招供為止,可是招了供就是謀反,謀了反自然是男子投入監獄嚴刑拷打,逼迫其道出同黨,他的妻女免不了要充入教坊司供人尋歡作樂了,是了,黃班頭祖籍雖是宣府,可是早已搬遷到了京師,在京師傳承數代,想來這種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倒是學生多嘴,家父徐昌官拜親軍錦衣衛百戶官,掌路政局事,學生這些胡說八道的話都是家父的酒後之語,卻也不知真假。”

黃班頭的臉色驟變,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徐謙的目光一冷,突然獰笑道:“黃班頭,你好大的威風!”

黃班頭的眼中再也沒有陰冷,頓時顯出了驚懼,畏畏縮縮地道:“小人只是聽命行事……”

他說到這裡,提著考藍的徐謙已是從考藍中慢悠悠地取出硯臺拿在手裡把玩,似乎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他的話。

黃班頭繼續道:“況且這是成例……”

說到這裡時,啪的一聲,徐謙手裡的硯臺已經飛至他的額頭,硯臺的邊角亦是鋒利,這東西本就沉重,一聲入肉的脆響,黃班頭整個人像被針紮了一樣,瞬時發出一聲痛呼,額頭上血冒如注,硯臺跌落在了地上,打了個幾個滾,上頭染著鮮紅的血跡。

幾個差役嚇了一跳,紛紛要上前,徐謙冷冷地掃視他們:“楊遷、吳七、鄧旺……誰上前試一試!”

一句話便讓幾個差役安份住了,彷彿雙腿重若千鈞,竟是邁不動步子。

黃班頭抱著頭哀叫連連,只因這是里門,外頭排隊等候的考生被影壁遮擋,只聽到裡頭有動靜,卻不知裡頭髮生了什麼。

而那官員見狀,雙目一沉,便撩著袍子走來,這官員連三十歲都不到,生得相貌堂堂,顯然是抽調到這裡的同考官,他板著臉,劈頭道:“是什麼人這樣大膽竟敢毆打監考官吏,難道不怕學規王法嗎?”

徐謙卻是不去看他,彎腰去撿地上的硯臺。

這官員見自己的權威受到了無視,更是怒髮衝冠,惡狠狠地道:“我認得你,你是徐謙,是浙江解元,好哪,你敢毆打官吏,將這考院當是兒戲的地方嗎?”

徐謙這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子看他,道:“敢問大人是誰?”

這同考官卻是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本官,本官卻知道你如此放浪形骸,不但要禁止會試,更要革掉學籍!”

徐謙奇怪地看他一眼,慢吞吞地道:“敢問大人,學生所犯何罪?”

同考官幾乎要跳起來,囂張成這樣的,他是第一次見,便怒氣衝衝地道:“你毆打官吏。”

徐謙作揖問:“不知學生打的是誰?”

同考官毫不猶豫地道:“打的乃是會試門吏黃薄!”

徐謙看了黃班頭一眼,不由嘆口氣,道:“這卻是奇了,大人說學生打人,打的又是黃薄,為何不問問這黃薄,學生有沒有打他,卻跑來欲加之罪,學生很是費解。”

同考官的臉色陰冷,眼眸看向黃薄,道:“黃薄,你自己來說。”

黃薄疼得眼睛都睜不開,可是上官吩咐,卻只能咬牙忍著,他把蒙著頭的手放下來,便看到兩手一灘的血跡,畏懼地看了徐謙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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