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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他不是沒想過多來看看歐雲芸,但或許是他自私,每當看著那張面容,就會提醒他,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即使歐雲芸後來瘋得認不出他來,但每多見一面,這種羈絆和牽連也會越發的深。
因為明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不想太過悲痛,所以重生後他只來看過歐雲芸一次。
只是就算經歷過一回,他還是能感受到那股窒息感。
不僅僅是因為歐雲芸的去世,還有就是歐雲芸的現在彷彿就像他的明天。
林鹿站在房間門口,沒走進去,他只覺得一股讓人窒息的潮水淹沒了他的感官,隨後被胃部的反胃扯回現實。
他連忙衝進旁邊的洗手間,只覺得胃裡翻騰,心臟也跟著不舒服,在接觸到洗手檯的剎那就吐了一次。
頭暈眼花,氣血上湧。
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腦裡湧,吐完之後,他頭暈乎乎的,嗓子就像被灼燒一般。
他雙手撐在洗漱臺上,輕輕地喘氣,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裡,他眼圈濕紅,臉色慘白。
盛危遞來一杯溫水:「喝點水漱漱口。」
林鹿接過來,仰頭漱了漱口。
胃裡吐乾淨之後,那股反酸的感覺就被壓了下去,意識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他這才發現額頭上都是汗,後背上也被冷汗濕透了。
或許是因為血壓上來了,血珠成串從鼻尖「啪噠」「啪噠」落下來,砸在大理石水池裡,水流都被染紅了。
林鹿連忙用手掬了捧水洗了洗臉。
盛危在旁邊看著他,林鹿這樣流鼻血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止血的動作很嫻熟。
「要去醫院嗎?」
林鹿揪了張紙巾,擦了擦水:「沒什麼事。」
拉開洗手間的門,盧醫生和殷律師都候在門外,盧醫生見他出來了便說:「林先生,我們談一談。」
林鹿大致知道他要說什麼,便和他進隔壁的空房間,就從他上次也被檢查出病症後,盧醫生便催促他儘早住院治療,這次無非也是來勸說他的,又是老生常談。
但林鹿依舊是拒絕了,沒聊兩句,就從房間裡出來。
殷律師從公文包裡拿出檔案:「林先生,有關歐女士給您留下的不動產,債券,還有信託等遺產……」
林鹿經歷過一回,自然知道這是多麼龐大的一筆遺產,他外公外婆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歐雲芸,而歐雲芸又將這些交給他,上輩子他計算過,這些遺產都夠再辦一個林氏了。
但現在他實在沒心情談論這些。
「這些事情過段時間再說吧。」林鹿截斷他的話,說:「我母親的後事就交給你了。」
「那林董那邊……」
「他那邊知會一聲就行了。」林鹿說:「我爸最近也住院了,估計也沒精力操持這些。」
說起來也是諷刺,歐雲芸上輩子病逝時,林海天活得好端端的,現在歐雲芸走了,林海天也躺上了病床,不知道能不能體會哪怕一兩分歐雲芸的心情呢?
殷律師輕嘆:「我知道了。」
林鹿在療養院從下午待到晚上才出來,在開往機場的專車上,盛危問他:「你見一面就回去了,不打算多留?」
「嗯,後面都交給殷律師。」林鹿聲音輕緩,「交給他,他會做好的。」
·
歐雲芸的葬禮辦得隆重而盛大,相鄰兩市大半個圈子都被驚動了。
歐雲芸年輕時熱衷於慈善,還有曾經受過歐雲芸恩惠的人從海外和外地趕過來參加葬禮。
按照她的意願,死後沒有就地安葬,而是停靈後用飛機運送回國,葬入歐氏家族的墓園。
由於拖著病體無法寫字或者打字,他的遺囑是由錄音記錄下來的,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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