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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洺彥看著床邊幫他吹米湯的人,他忽然發現從前是不是他太膽怯了,這一段感情,其實從未在十年前結束,他是不是也應該積極一點兒主動一點兒?或許,他們還是有可能握住幸福的?
「小池。」
因為不是微創手術,刀口開的口子比較大,舒洺彥說話幾乎不敢喘息太過,聲音透著沒有中氣的虛浮,季馳卻沒有抬頭:
「舒老師,有件事兒你是不是應該交代一下?」
床上的人微微側眸:
「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季馳放下了手裡的碗,然後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牛皮紙的信封,舒洺彥看的非常熟悉,這就是手術之前他給雲小波的那封信,他忽然失語了一樣,他不知道這封信怎麼這個時候會在季馳的手裡,一個大手術之後,他的臉色本就不好,再這樣一被嚇,更是讓人看都不忍看。
「小池,我,我不是咳咳有意」
傷口牽連的痛讓舒洺彥如此能忍的人還是忍不住閉了下眼睛,蟬翼一樣的睫毛因為疼痛微微顫動,脆弱又無力,季馳哪捨得再嚇他,他嘆了口氣,抬手直接從中間撕了這封信,聽到了聲音的舒洺彥睜眼就看見了這一幕,整個人都有些無措,季馳抬手幫他順了一下胸口的位置,言語有些無奈但是難掩溫柔:
「好了,別急,我說舒老師啊,我好歹也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你那麼拙劣的支人手法還指望能騙過我呢?我就知道你是和雲小波有話要說,這封信是當天我逼雲小波交出來的,我沒有拆開,也沒有看,不過,我猜也能猜到這裡面你會寫什麼,現在撕了它,這裡面的內容也不重要了,你會好起來的。」
舒洺彥忽然就有些心裡發酸,還心疼季馳,換個角度,季馳的擔驚受怕不比他少,他什麼也沒有說,甚至他知道季馳的心裡很難受,眼眶的熱意有些壓不下去,乾瘦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輕輕往邊上的地方探了一下,試探地叫了一句:
「小池?」
季馳笑了,他終於認輸了,其實舒洺彥打敗他根本不需要別的,只需要這兩個字,就足以讓他束手就擒,他拉住了那雙瘦的皮包骨的手,輕輕低頭,在他的手背處落下了一吻:
「一直都在這兒呢。」
靜謐的病房,有淡淡的溫情在流淌,舒洺彥抬起了另外一隻正在輸液的手,那是一個從前他對季馳抱抱的動作,這個動作饒是在現在的季總面前,也足夠讓他不淡定,這是?那雙手臂甚至無力的有些抖,他站起來輕輕附身,將人抱在了懷裡,懷裡的人瘦的厲害,那雙手也環住了他的腰。
舒洺彥緩緩閤眼,一滴淚終於從他的眼角滑落,略顯哽咽的聲音,含著他所有的脆弱:
「小池,我就是怕,我很怕,怕不能陪你到最後,怕十年過去,我們終究情深緣淺,還怕,最後留你一個人,你無法釋懷,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你好」
這是舒洺彥情緒最失控的一次,查出問題,面對可能的死亡都能坦然處之的舒洺彥,是第一次將心底的恐懼這樣坦白的說出口。
淚水劃過了他消瘦的臉頰,落在了季馳的肩頭,短短的一句話讓季馳的心臟好像被按在地上被反覆揉搓一樣,他知道舒洺彥內心的不安,但是真的聽到他說出來的這一刻,他心疼的同時又有一絲的開心,這至少說明,舒洺彥開始敞開心扉了。
他輕輕抱著人在懷裡,吻在了他的額角:
「彥哥,是不是可以聽我說說我對我們的計劃?」
過了半天季馳才放開了舒洺彥,輕輕幫人理順了一下鬢角的頭髮,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多親幾口,舒洺彥的睫毛上還沾染了一絲淚水,他怕出口還是破碎的聲音,只是點了點頭:
季馳雙手將他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攏在了手心中,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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