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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檯?煙年早已忘了這一茬,經香榧提醒才將將想起。
拿出長輩留下的珍貴木料,就為她做一面妝檯。
煙年低低道:「敗家子。」
香榧知道她定是有所觸動,默默不言,只專心收床疊被。
「那妝檯現在在何處?」她忽然問道,
香榧愣了愣,目光遊移不定。
煙年平靜地望著她。
良久,香榧悻悻道:「原本已把雛形打了出來,只等著鑿出榫卯,拼起來後再雕花上油……可大人帶著娘子從北方回來之後,把娘子逐去了後院。」
「頭一夜從樞密院回來,大人關著門喝了一夜的酒,我們這些奴婢都不敢進去打擾,早晨進來收拾東西時,見那妝檯分崩離析,化作一地碎片,而且那斷口極為平整,像是……被刀劍劈開的一般。」
哦,原來是被他自己毀了。
煙年心下一哂,果然,自己不愛葉敘川,對他來說,不啻於奇恥大辱,氣得他甚至砸碎了親手所制的妝檯。
砸掉自己心血的時候,他在想些什麼呢?
是恨他葉樞相識人不明,只當這份情意餵了狗,還是大張旗鼓地宣揚深情,隱隱期盼哪日這件事傳入她耳中,能勾起她一點點憐惜呢?
她不得而知。
只知道這段關係支離破碎,如同那座被劈作兩半的妝檯,連拼湊都無法拼湊起來。
這日之後,葉敘川來看她的頻率越發地高,沒事就過來轉悠一圈,一轉悠起碼半個時辰起。
煙年簡直不勝其煩。
若不是還指望他救她姐姐,她才不會忍著不適,同他虛以委蛇,逢場作戲。
這廝如今是徹底放下了他的矜貴高傲,正朝著狗皮膏藥的方向一路狂奔,打也打不動,趕也趕不走,煙年一不留神,就被他往床上拉。
有時是行燕好之事,有時只是單純地摟著她睡一晚。
說來奇怪,自打細作營驚變起,煙年的睡眠質量急轉直下,時常做些荒唐古怪的夢,然後夜半三更猝然醒來。
這一夜,她做了個從未有過的怪夢。
她夢到指揮使滿面焦黑,蹲在細作營閣樓上寫文書,一見她來,指揮使跳起來罵道:「你還有臉回來呢!」
煙年盯著自己腳尖:「對不起,害你送了命。」
「誰說這個了!」指揮使唾沫星子橫飛:「幹這行本就短命,說不定哪天就沒了,我是氣你傻不愣登,被葉敘川欺負了也不知道逃,怎地?那幾個僚屬和你姐姐值當你這般付出?」
「奉勸你該跑就跑,反正葉敘川喜歡你,投鼠忌器,即使你真跑了,他也不敢動他們。」
煙年搖了搖頭:「指揮使,你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瞧他,葉敘川他是個瘋子,我先前也未曾意料到,他居然敢火燒細作營。」
指揮使詞窮,嘆了口氣道:「行了行了,這也是咱們行事不夠謹慎,露了馬腳,才招致了禍事。」
煙年道:「不,是我的錯。」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認真道:「我就是個掃把星,只要是與我沾邊的人,都會倒大黴,次次如此。」
指揮使咧了咧焦黑的嘴角,一揮手道:「你不是還有你姐姐嗎?」
對,煙年黯然地想,她還有姐姐。
——她最後一個尚在世的親人。
夢做到了頭,煙年在子時醒來。
拔步床綴著細密的珠簾,月光中泛出幽冷的色澤,如流轉的碎冰。
時已深秋,夜深露重,門扉緊閉,一縷淡淡的白檀香鑽入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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