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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年。」燕燕道:「你怎麼樣?我看見葉敘川的馬車來了夏府,可是來尋你的嗎?」
煙年拍拍身上的塵土道:「是,他不打算放過我,也不打算放過蒺藜。」
燕燕並不意外,只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多事之秋,總要先熬過去再說,皇城司近來捉了不知多少人下獄,有冤枉的,也有我們的同僚。」
「皇城司捉人,打的旗號還是捉北周細作麼?」煙年問道。
燕燕搖頭道:「老細作都藏得好,指揮使亦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前些日子擺了他們一道,皇城司忙了個空,大約也並不太信任投奔去的幾個叛徒了,近來都換了別的由頭拿人。」
煙年沉吟:「如此一來,倒是穩妥得多了,我不是怕他們搜查蒺藜,怕的是讓葉敘川察覺了我和蒺藜的真來路。」
「蒺藜被叛徒指認,本是必死的,這次硬被你保下,已是不易,指揮使對你擅作主張大為光火,但發完了火,還是幫你料理了旁的枝節。」燕燕道。
「指揮使讓你想想,下一步棋該如何去走,畢竟葉敘川絕非好相與……」
燕燕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因為葉敘川三字方從她口中脫出,煙年的臉色頃刻扭曲起來。
由冷靜的細作變成怒氣上頭的潑婦。
「他……他對你做什麼了嗎?」
燕燕人慫,見狀已怵了七分。
「沒做什麼,找茬罷了,把我送了人,還藕斷絲連地想在旁人府上羞辱我。」煙年冷笑道:「我不就是算計他幾回,用得著這麼搓磨我嗎?」
燕燕縮了縮脖子,心道這葉大人還真執著,那麼大個官兒,什麼美人沒見過,非逮著煙年一個薅,圖啥啊。
煙年很明顯是被氣得狠了,平素的冷靜蕩然無存,語速不受控制地加快。
「……好啊,他既然非要嘴硬,敲打我,逼我效忠於他,那我照做便是,不就是勾人麼,我勾給他看!讓他知道我寧可去勾搭肥豬,也不向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看看到時候誰更丟臉!」
燕燕提醒道:「與上位之人別苗頭,吃虧的總是咱們這種沒根基的,不要意氣用事,。」
煙年周身冒火,斬釘截鐵道:「不,我並非意氣用事,我冷靜得很,說不定我好好地替他籠絡了夏府,他真的能放了蒺藜呢?」
燕燕愣住:「這怎麼可能?你還說你不在置氣……」
煙年粗暴打斷她道:「這事你莫要再插手,只需替我弄些暖情的藥粉來,我再說一遍,我並非意氣用事,蒺藜還在葉敘川手裡呢,我怎麼敢亂來?」
「只是如今我四面楚歌,進退維谷,弄不好這輩子都要被耗死在汴京,與其任葉敘川羞辱,還不如逼他認清心意,以情動之,搏上一搏。」
「這……是否有些冒進了?」
燕燕心知肚明,不管嘴上說得多好聽,其實煙年就是在置氣。
至於她為何如此失控……多半源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惱。
煙年面對葉敘川,就如同一個憤慨的女人面對她的伴侶,而非一個細作觀察她的任務物件。
這勾起了燕燕甜蜜的傷感。
她惆悵道:「煙年,其實不獨是你為情所困……」
煙年怒道:「放屁,誰為情所困了?」
燕燕接著道:「近來葉敘川盯我們府盯得嚴,我與梁郎常常不得相見,只得在他做客府上時短短地說上幾句,大好年光虛擲,我與他皆極為遺憾……」
煙年自己受了矬,看燕燕沉浸在愛情中的幸福模樣,便格外堵心。
雖然也為她開心,但還是很想在她的愛河裡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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