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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族幽居山林,世代閉塞,只信任「自己人」,故而煙年可以憑藉她的血統,成功重建這條商路。
十幾年沒有回部族,熟悉的叔伯都已白發蒼蒼,當年一同玩耍的夥伴如今相見不識,老薩滿已經故去,新任的薩滿巫醫是她遠房的阿伯,卸完貨後,煙年跟他一同坐在斜仁柱小屋前,嗅著濃鬱的藥草香,無意間談起舊事。
「伯伯可聽聞過冰凌種此藥?」她笑問道。
大鮮卑山終年寒冷,南國春雷已動,此處冰雪未融,煙年言語之間飄出淡淡的白霧,她覺得有趣,虛虛握了一把,小羊皮手套掌心沾上潮濕水汽。
巫醫攏緊身上的皮草大袍,驚訝道:「喲,這東西可不常見。」
他絮絮地講起來:「老師曾說過,冰凌花長於山嶺深處,原是一味珍惜藥材,但若是與毒物一同煉製,便有了可延時發作的毒性,不過,我們部族只把冰凌花當藥材,拿去製毒害人,那是萬萬不成的。」
「那阿伯你說有沒有可能,製毒之人懷了悲憫之心,毒性發作後,不令宿主立即斃命,而是令其作偽死之態呢?」
巫醫一怔,朗聲大笑。
「當然,」他驕傲道:「這個不難,煉製時偷偷換幾味毒草便是,室韋人敬畏天地間一切生靈,從不胡亂傷害無辜。」
煙年也一起笑,眼中隱隱有淚光。
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藥石無救,沒想到她昔日的族人竟為她留下了一扇生門,無意間挽回了她掙扎絕望的靈魂。
這些年為何執著於回鄉,只因她知道,汴京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遼遠的北方,這裡有風雪、沃土、結冰的湖,最要緊的是,這裡有淳樸善良,認真愛著她的人。
兩月後,煙年回到瀋州。
正是珠珠學說話的時候,小丫頭搖搖晃晃向她走來,操一口模糊的奶音,一個勁兒地喊:「阿孃!」
煙年疑惑,李大娘卻頗為淡定:「老妹兒莫急,小孩子都是這樣,學說話先從喊爹孃學起。」
煙年點了點頭,取出新買的貂皮小帽,往她腦袋上一扣,嚴肅道:「珠珠要分清楚,我是珠珠的小姨,不是珠珠的阿孃。」
小丫頭困惑地望著她。
煙年道:「你阿孃是小姨的姐姐,她為了保護珠珠,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珠珠要記得時時想她,好不好?」
李大娘聞言想起逝世了的杜芳年,默默背過身,抹下一把淚花。
珠珠似懂非懂,又吃力地喊:「小……姨……」
煙年喜得手足無措:「珠珠叫我小姨了!」
她一把撈起小丫頭親了一口,蹭著小丫頭柔嫩的臉蛋,迫不及待道:「珠珠,再叫一聲!叫小姨!」
珠珠一向乖巧,小嘴巴一張一合:「小姨。」
煙年緊緊抱著她,淚水潸然而下。
血脈的延續何其奇妙,她懷抱著姐姐的血脈,冥冥中體會到一股溫柔的力量,彷彿姐姐從未離去一般,風帶著她的思念掠過耳邊,佑護妹妹與女兒的歲歲年年。
商路重建後,煙年的生活步入正軌。
她本就生了一副愛自由的心性,在汴京城的十二年,過得味同嚼蠟,無異於帶薪坐牢,如今得了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從前看來灰白無趣的人生,居然又重新恢復了光彩。
指揮使說過一句至理名言:當你學會破罐子破摔,生活將豁然開朗。
舊日陰霾遠去,布料、茶葉與藥材填補了細作生涯留下的縫隙,她開始忙碌,行商、賺銀子,賺許多的銀子……賺銀子後修房子,請護院,最要緊的是——給珠珠買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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