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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懷禮問：「宣朗你們遇見什麼了？」

趙宣朗長話短說。

從山洞中的樓梯下降到最底端是一扇紅色大門, 門前擺放著盛滿男人小指骨的水缸。因為無路可逃, 白素貞決定進門看看。

推開大門，兩旁的燭火燈光倏然亮起，一尊面容安詳的佛像立在正前方，金燦燦的羅漢佛像端坐在走道兩邊。

從大佛像身後的狹長通道才能進入下一間屋子。

「憑藉這麼多年在警隊的直覺，我準備進入下一扇門的時候，隱約覺得端坐的羅漢像動了一下，所以將火把放在門口照亮，拉著白素貞躲在了牆角。牆角是一處香案, 上面應該擺放的是香爐，太黑了我看不清。」趙宣朗回憶說。

白素貞想起在洞穴中發生的一切, 心有餘悸：「說實話，要不是他拉我, 你們現在就見不到我倆了。我們剛躲起來，外面就傳來響聲, 那四個羅漢像通通活了過來, 舉著蠟燭邁步進入了房間。它們不知道我們躲了起來, 用蠟燭四處照亮, 我們這才發現這處空間太大了，怎麼說也有大幾百平，前後左右端坐著少說有六七十具已經幹了的和尚屍體！」

當屍體被火光照亮，它們乾癟的身體發出一陣陣聲響。

屍體從臺上走下，邁動僵硬木訥步伐開始搜尋躲在角落的兩人。

「我們就順著牆角想再溜走，但進來的門被鎖上了。空氣越來越稀薄，我只能算哪裡是生路，帶著趙宣朗一起沖。」白素貞揉揉小心臟，頓了頓，咧嘴一笑，「不過警察就是警察，衝起來的速度比誰都快，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我這輩子都沒跑那麼快，但跑了一圈也沒找到出口！」

「後來我算出生路在其中一尊金羅漢身上，我也顧不得什麼了，讓趙宣朗先殺了它！當時你們是沒見到，趙宣朗一邊打，我一邊治療，整個場面塵土飛揚。不對、那都不是土、是屍體上掉落的灰燼啊！」

剛才吸入一大口的夏懷禮：……

兩組人都算出了生路，而生路就在域主的身上。

鬼域不是單獨的個體嗎？

「融合了，鬼域在融合是因為域主在融合。」陸泓說，「我們這次遇見的東西應該更棘手。」

他們走了一陣，腳下的泥土變得泥濘不堪，濕濕滑滑，再向前是一處沼澤。

沼澤中站立著兩個人影，兩人靠在樹幹上，一人罵得比一人兇。

「那個水鬼真是夠了，一直把我的頭往水裡送！要不是我憋氣時間長，原來在特警幹過，根本撐不住！」

「大哥我真服了，我跟你說鬼域不要亂動啊，你非要碰人家小秀才家裡的毛筆做什麼啊！那它肯定生氣啊，幸好我算得準，要不然咱們都得報銷在這兒！你要是死在人家的鬼域裡，都沒法投胎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你自己規則沒解釋清楚，我以為破局和密室逃脫差不多，那就得多找線索！」

「別找線索了，我人都要裂開了，你還不如給我找找魂兒呢。」

一個賀章，一個白隊。

罵罵咧咧。

就差兩人掏兜抽菸了。

夏懷禮：……真行啊。

趙宣朗：……第一次聽隊長罵人。

「賀章！」

「隊長！」

賀章一愣，往聲音這邊瞧，但腿腳已經準備好隨時逃跑：「不會又是鬼吧？」

「我啊，我，」夏懷禮激動，「太好了，你們還沒事！」

賀章扯著自己花裡胡哨的度假風短袖，「我都濕身了，差點成溺死鬼，那白麵小秀才按著我的頭，那個湖啊，裡面都是死人，嚇得我肝兒都在顫……咱們哪裡碰見過這麼喪心病狂的鬼域啊，鬼都不帶和人溝通的，直接往死裡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