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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不管皇帝和侯府出於什麼目的要將此事和重明島扯上關係,這假白雪詞和重明島也確實脫不了幹係。
大有收穫,錢循回驛館時心情上佳,甚至還哼了兩句小曲,卻不想正好和賀熙朝撞了個正著。
對方並未著重紫官服,反而穿了身黛藍襴衫,看上去比平日閒適不少,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錢循,顯然覺得他那兩句荒腔走板的小調滑稽。
「下官孟浪,讓大人見笑了。」錢循趕緊行禮,尷尬得滿臉脹紅。
賀熙朝伸手將他托起,「平日總見蹈之忙於公事,不苟言笑,想不到也是性情中人。我本打算差人去尋你,如今倒是巧了。侯府給我二人下了帖子,請你我前去赴宴,既然碰上了,不如便一道?」
「廣陵侯好興致。」錢循自然無有不應,「那我就沾賀尚書的光了。」
二人齊齊登車,不出一刻便到了廣陵侯府。
作為沈臨的屬僚,錢循自然去過京中的廣陵侯府,心中暗自比較,只覺北侯府有其恢弘富麗,南侯府有其典雅秀美,由此可見烈祖給予開國勛貴的無邊榮寵。
身姿曼妙的婢女引著他們穿過抱廈,錢循這才後知後覺,原來這場筵席竟然設在後園。許是請江南人造的園子,曲徑迴廊、假山水榭,一石一木都頗具巧思。
賀熙朝言簡意賅,低聲贊道,「池邊柳,牆角梅,雅極。」
錢循這才注意到水榭邊的牆角正是爛漫一片梅林,斜風細雨下不見凋零,更顯嬌艷。
被惠風吹來的,不僅是梅香,更有酒香……
水榭的屏門忽而被人推開,就見水榭正中擺了四張几案,上頭已置了酒具,沈家父子寬袍廣袖,正遙遙作揖。
賀熙朝既是北人,又曾多年掌兵,難免覺得此情此景頗有些造作,嘴角不由微一抽搐。
錢循眼尖瞥見了,強忍著笑意道:「想不到主人早已到了,尚書請。」
賀熙朝搖了搖頭,舉步入內,和沈勛父子又是好一陣寒暄,方才紛紛入座。
富貴三代方知吃穿,廣陵侯府乃是鐘鳴鼎食之家,封地又在揚州這等風雅之地,自然更為不凡。就看這桌席面,當今聖上尚儉,王公勛貴們也不敢大肆鋪張,故而選用的也都是家常得見的食材——比如九扣三絲塔,將切得細如髮絲的雞絲、魚絲、火腿絲、豆芽絲、筍絲、千張絲、白芹絲、金針菜絲一層一層壘成塔狀,最上層放上一整個香菇,再澆上濃鬱的雞汁高湯。
這菜實在不算名貴,可要將這麼多食材切成絲,又要層層壘起來,要花多少人力?上菜時,機靈活潑的婢子還一直點著各色食材說些吉祥話,黃豆芽就是如意菜,千張是千秋百代,筍絲則是步步高昇云云。
除此之外,原先的蟹粉獅子頭也換做荸薺獅子頭,爆炒鳳舌換做三套鴨,熊蹯豹胎換做荔枝肉、田雞腿一類,也難為侯府,找出這麼些個造價低,又不失體面的菜來。
沈頤是道士,不僅不食葷腥,還滴酒不沾,他爹看他實在掃興,便乾脆換了席位,自己忙著和賀熙朝推杯換盞,徒留沈頤和錢循二人大眼對小眼。
在三番五次起話頭失敗後,錢循也再無興致,便只悶頭吃飯。
就在喝酒喝到微醺,吃菜吃到半飽時,簷下水上忽又點亮好幾盞宮燈、河燈。悄無聲息出現的江南女子或在樓上,或在亭中,或彈琴或吹簫,或放歌或起舞,小小的園內簡直猶如天仙寶境,令人沉醉。
無奈賀熙朝是個受過情傷的居士,沈頤是個打小出家的道士,錢循懼內如虎,竟各個都正襟危坐,面癱著臉,讓沈勛好不尷尬,最終只好道:「今日這宴乃是看諸位大人操勞辛苦,隨意設的家宴,這些便撤了吧。」
管事應了,還來不及佈置,就見一白衣女子,衣袂飄飄、娉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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