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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把玩著手中的翡翠鐲子，突然覺得若是不說些什麼，還真的不太對得起這位劉縣丞的一番好意。

有人推開門，瀉入一室月光。

周琦抬眼，淡淡道：&ldo;王爺。&rdo;

他顯然飲了些酒，身上有著濃濃的酒氣，他坐到周琦身邊，周琦嗅了嗅，似乎比燒刀子要清淡些。

&ldo;桐馬酒。&rdo;軒轅符突然道。

周琦並未訝異：&ldo;有乳味，想必是馬乳？&rdo;

軒轅符似乎是累極，仰面倒在榻上，順手把周琦也拉了下來。

他的呼吸漸漸平緩，周琦掙扎著扯過繡著並蒂蓮的棉被，蓋在他們身上。

貴妃榻不大，躺上週琦已是捉襟見肘，加上足有八尺的軒轅符，實在有些不堪重負，周琦心裡暗暗擔憂，靖西王巡視姑臧當夜便和幕僚一同從貴妃榻上摔下來，這也許不算是個很振奮人心的訊息。

第二日辰時，當周琦瞪著房梁發呆時，軒轅符才醒轉過來。

軒轅符看他：&ldo;本王聽到幾個訊息，但恐怕以周錄事的手段，早就知道了吧？&rdo;

周琦默然：&ldo;王爺不說，下官怎麼知道自己是否知道呢？&rdo;

軒轅符冷哼一聲：&ldo;顛三倒四。前日在中書省，蘇太傅向皇上進言，要廢了太子，改立四皇子。&rdo;

周琦蹙眉，自去年秋始，他已很難得到京中的訊息。太子守陵的事情，還是聽下人閒話聽來的，想不到東宮形勢竟危殆至此。

軒轅符凝神打量他，冷冷道：&ldo;你的表情，像個棄婦。&rdo;

周琦不以為意，抬眼道：&ldo;哦？王爺終於肯放下官回中原了？&rdo;

軒轅符深吸一口氣：&ldo;本王不想盡日與你爭執。&rdo;

周琦不語，起身開始洗漱，軒轅符又道：&ldo;話說回來，本王還得恭喜你。&rdo;

回應他的是一聲輕笑：&ldo;哦，那可真是難得。我還以為&l;恭喜&r;這兩個字此生與我無緣了。&rdo;

軒轅符看他：&ldo;你有姐妹？&rdo;

周琦愣了愣，半晌緩緩道：&ldo;興許有吧，記不清了，大概哪家有些族妹。&rdo;

見軒轅符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周琦腦袋嗡的一聲，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出水面。

他艱澀道：&ldo;所以王爺是要提親？&rdo;

軒轅符嗤笑：&ldo;你道本王很想有你這般的大舅子？&rdo;

周琦似是鬆了一口氣：&ldo;那便好，如王爺這般英雄人物，我周家是萬萬高攀不上的。&rdo;

軒轅符依然賴在榻上，慵懶道：&ldo;你堂叔潤州刺史周翊的次女，最近剛剛為太子產下長子。&rdo;

不知為何，他今日口氣比往常溫和些許。

周琦卻定定地看著他，輕輕道：&ldo;王爺還有什麼想告知下官的？&rdo;

第三章

&ldo;戶部巡官，通議大夫周玢十日前卒於洛京。&rdo;

周琦繫腰帶的手頓住了，微微發顫，然後他低下頭去，長於彈琴弄簫的手指卻遲遲無法系上一個最簡單的結。

軒轅符走到他身後，繞過他的腰，為他把繩結繫上。

他用的力氣極大，周琦被勒得幾乎難以呼吸。

&ldo;盈盈一握。&rdo;軒轅符淡淡道，口氣認真得不像是調笑。

周琦終於回魂，往前走了一步，解開過緊的繩結，重新繫上。

&ldo;王爺，今日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