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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秉抑下煞氣，溫和道：&ldo;倒也不是刻意為之，不過這些年早已習慣罷了。&rdo;

兩人低聲慢語，細說別來情景，不知不覺月已中天，卻仍有些意猶未盡。

軒轅笑道：&ldo;勉之，來日方長，王叔與周琦一路勞頓，該讓他們好生歇息。&rdo;

顧秉愣了愣：&ldo;是臣得意忘形，考慮不周了。&rdo;他轉頭看周琦，&ldo;明日一下朝，若無緊要事情，我便去周府找你。&rdo;

軒轅符聽聞周琦要回府，臉色霎時便冷了下來，但也未說什麼。

周琦跟著周玦步出大殿，忽而回頭對他笑道：&ldo;王爺愣著做什麼，不回府休息麼？&rdo;

他笑意粲然，華光四射，硬是把整個洛京的燈火都壓了下去。

軒轅符勾起唇角，高聲應道：&ldo;等我。&rdo;

第二十二章 番外二

周府比軒轅符想像中要大上許多，一亭一閣俱是雕欄玉砌，庭院裡遍植芳草碧樹，水榭高臺旁煙籠寒水，精妙纖巧比起大內都不見得遜色。

軒轅符感慨之餘瞥了眼周琦神色，竟無半點驚異，不由問道：&ldo;鳳儀，姑蘇的周府也是這般形狀麼？&rdo;

周琦淡然道：&ldo;恩，這園子二哥大抵是照著家裡修的，不過人臣之道，在天子腳下總要收斂，所以只約莫姑蘇故園一半大小。&rdo;

軒轅符哼了一聲，只顧低頭走路，不再開口。

清秀可愛的童子在一處水榭外頓住腳步，行禮道：&ldo;三公子，這便是大人為您準備的院子。大人說了，日後但凡三公子回府，便下榻於此。&rdo;

水榭並不大，但卻三面環水、佔盡地利，上有一牌匾，颯沓章草枯瘦飄零。

&ldo;流光榭。&rdo;

軒轅符正準備與周琦一道進門，就聽那小童又道：&ldo;王爺是府中貴客，我家大人不敢怠慢，特意為王爺準備了居處，還請王爺隨我來。&rdo;

&ldo;周琦！&rdo;軒轅符半是無奈半是忿恨地喝道。

周琦一隻腳已經踏入房內，回頭看軒轅符：&ldo;王爺雄踞西北三十餘年，難道一個小小的童子就讓王爺手足無措了？還請王爺莫要讓天下人恥笑啊。&rdo;

他神色促狹，足下卻毫不猶豫。

若是強跟著周琦進去，畢竟是在他人府邸作客，不僅不合禮數，恐怕還會落人口實。可若是跟著那童子，豈不是遂了周玦的意？

軒轅符沉吟半晌，笑道：&ldo;還請小童帶路了。&rdo;

周琦開啟軒窗，看他偉岸背影，嘴角含笑。

素弦到底是在隴右呆過許多年，見此情景不禁問道：&ldo;少爺，王爺會這麼善罷甘休麼？&rdo;

周琦輕搖紈扇：&ldo;會又如何，不會又如何？你且退下罷，若要你來，我會喚你。&rdo;

素弦皺皺眉頭，但也不好說什麼，逕自告退了。

周琦緩緩坐回榻上，看著窗外一片月色。

隆冬時節，塘裡儘是枯荷敗葉，也無蛙鳴蟬聲，如水月光將小院映照得愈發清冷空寂。

洛京不比江南，天寒地凍，又久未閉門窗，室內早已有幾分寒意。

周琦閉目，眼角眉梢慢慢生動起來。

月上中天，水榭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也不靠近，只在迴廊邊長身而立。

周琦托腮看他，招呼道：&ldo;足下何人？&rdo;

那人卻不搭腔，靜默了片刻突然開腔。

&ldo;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