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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符不以為意：&ldo;這個倒是無妨，本王找個機會修書給二哥與他商量，若是他同意了，本王便上書朝廷，想來我那皇帝侄子也不會反對才是。&rdo;

遠離朝廷多年，周琦哪裡還知道後宮裡的情狀，之前聽曹無意略微說過一些，說是這太子極不受寵，若是以後要行廢立之事，恐怕族妹所育的皇長子必在人選之中，到時候周家又脫不了牽連。

紛紛擾擾，喧喧鬧鬧，方才勸說軒轅符納妃的事情倒是忘了大半。

突然周琦皺眉，看軒轅符：&ldo;你方才叫我二哥什麼？&rdo;

軒轅符笑道：&ldo;五湖四海皆兄弟，你的二哥就是我的二哥嘛。&rdo;

周琦沒好氣地嗤了一聲，提到周玦，想起這些年所歷酸楚，周琦心裡又是一陣煩悶，還不免帶著些鄉愁。

軒轅符卻道：&ldo;其實本王想，你二哥雖然看起來這些年對你是不聞不問，可對你應當是極關切的。本王后來只見過他一面，當時便覺得其實他城府遠比顧秉要深。&rdo;

周琦笑了：&ldo;顧秉一個老實人，談得上什麼城府。&rdo;

軒轅符搖頭：&ldo;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先說你二哥，他看起來雖然風流不羈、浪蕩不堪，但本王卻覺得，他心事極重，似乎鬱鬱寡歡，有空的話，你還是多開解開解他為好。&rdo;

周琦有些驚詫地看他，末了搖搖頭，起身：&ldo;王爺，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打道回府罷。&rdo;

第十七章

轉眼已是十一月末，離與軒轅符半年之約只剩下二十日光景。

大雪紛揚，遮天迷地。

整個隴右被皚皚白雪覆蓋，街道上空無一人。

坐在馬車裡，周琦冷的渾身發抖，縱然手裡抱著暖爐也不濟事。

軒轅符解下身上大氅披在他身上，笑道：&ldo;西蜀也不是四季如春之地，怎地你比從前更怕冷了？&rdo;

周琦開口，嘴裡吞吐白氣：&ldo;王爺龍馬精神，英武蓋世，周琦不過弱質匹夫，怎麼能和王爺相比。&rdo;

軒轅符失笑：&ldo;怎麼又扯到本王頭上了？&rdo;不過他唇角微彎，倒是看不出慍色，&ldo;話說回來，今日不是你非要去看什麼沙中飛雪麼？&rdo;

周琦白他一眼，糾正道：&ldo;鳴沙走雪。&rdo;

軒轅符好脾氣地笑笑：&ldo;好，鳴沙走雪就鳴沙走雪罷，反正本王是頭一回聽說。&rdo;

周琦縮成一團：&ldo;約莫百年前有一大賢，自號無名氏，寫了本奇書，名曰沙州圖經。對隴右疆域天象、廟宇古蹟均有細述，又輔以圖繪，我先前在姑蘇曾讀過。&rdo;見他唇上乾裂，軒轅符立時為他添上熱茶，周琦手指發顫地端起，繼續道，&ldo;那沙州圖經記載那奇景，說&l;流動無定，俄然深谷為陵，高巖為谷，峰危似削，孤煙如畫，夕疑無地&r;。前些日子天氣晴好時，我曾帶素弦前去遊賞過，果然天工造物，名不虛傳。&ldo;

軒轅符笑道：&ldo;於是今日你便臨時起意，想再來看看雪中風致？&rdo;

他笑的極為溫存和剛毅臉孔頗不相稱，周琦看著也禁不住跟著笑起來：&ldo;也算是罷，總要出來走走，接接地氣。&rdo;

二人在鳴沙山流連了兩天，又冒著大雪回到涼州。

還在路上，就有斥候來報：&ldo;王爺，鄯州刺史求見，明日便到。&rdo;

軒轅符皺眉：&ldo;太平無事，他來做什麼？&rdo;

斥候偷瞥他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