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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昀看了他一會兒，啟唇道：「這點錢，我還看不起，不要又能說明什麼？」

秦焰被白昀說的話氣笑了，他另一隻手猛地揪住白昀的衣領，惡聲惡氣地說道：「行，老子送你我最貴的那輛帕加尼你看不起，那我給你買輛更貴的，你要多少我傾家蕩產都給你買，你今天就跟我回家！」

冰涼的濕意從秦焰的身上傳遞到白昀的脖頸，他近距離的看著秦焰的臉，看見他嘴唇發白，冷得打顫，看見他眼底布滿血絲，精神萎靡，一個月的時間讓恣意率性的秦少爺變成了落水狗。

白昀忽然抬起手，拇指的指腹重重地按在了秦焰嘴角的傷口處，痛得秦焰呲牙咧嘴。

「痛了？」白昀冷不丁地問。

秦焰愣了愣，

「你爸知道了學校裡的事，所以你被打得還要慘，嗯？」白昀撤回手。

其實秦焰帶傷來的第一天白昀就猜到他回去被他父親打了，按照那天晚上週颯和李爾的反應，不難推測出他和秦焰的事傳到秦家，秦焰回去後是什麼下場。

這一個月，白昀目睹著秦焰臉上的傷消了又長，反反覆覆。

「秦焰，我們都現實一點，就算你真的跟我在一起了，你回去怎麼面對你的家人，首都秦氏難道能容忍你跟一個男人交往？」

白昀端正態度，言辭冷靜犀利地問秦焰。

「秦氏，」秦焰長眉一顫，手上突然收了力氣，他明白了白昀的意思，喃喃自語，「你擔心這個。」

「沒什麼不能的，秦氏沒人能管我，我可以不要它，但我不能跟你一刀了斷。」秦焰想到了什麼，眉宇間湧上陰霾，「你只管跟我在一起，其他的事我會解決。」

秦焰難得像現在這樣沉穩冷靜。

但白昀是一個心思重的人，他做任何決定一定是出於縝密的思考，他無法否認他對秦焰產生了感情，甚至從初中起秦焰對他的意義就非同一般，但更明白他和秦焰之間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秦焰的喜歡直白熱烈且橫衝直撞，這份熱度能維持多久白昀猜不出，也不想猜。

「為什麼，跟我再見回去做你的大少爺不好嗎？」白昀說。

「你問我為什麼？」秦焰不可置信地瞪圓了桃花眼，情緒如同放置多年的乾柴，被一把火點燃，火星子鋪天蓋地的爆發，他激烈地抓緊了白昀的肩膀，「因為我喜歡你，白昀，你是老子長這麼大第一個愛上的人！」

秦焰抓緊白昀的肩膀，大吼——

「你那天說的不錯，我td就是缺愛，我生下來就沒媽，唯一愛我的老頭好幾年前就走了，不管你是不是騙我，至少這段時間你，是你讓我知道被人喜歡被人陪伴是什麼感覺，就算是假的，我也放不了手！」

「我喜歡你，那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我一個都不會管，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一個人的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待！」

秦焰的聲音在顫抖，白昀在他眼角處清晰地捕捉到了正在閃爍的星點淚光。

秦焰哭了。白昀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用指腹輕輕地在他眼角一抹，像是一片羽毛刮在心上，他說，「想不到你還挺愛哭的。」

聽到白昀這麼一說，本來情緒上頭的秦焰差點一口咬碎後槽牙，他一把拉過白昀，緊緊地抱住了他。

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秦焰的聲音悶悶的從耳後傳來，「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知道以前做了很多讓你討厭的事，這些我都會改，不改你就揍我，罵我，不要離開我白昀，我沒辦法離開你的。」

後頸的面板上傳來溫熱的濕意。

白昀望著桌上那瓶凋零的玫瑰花，眼裡宛若看不見底的汪洋。

他抬起手按在了秦焰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