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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看過去，「如果你是說文明的話，我已經從別的渠道那裡……」

「我說的不是這個。」白蘭打斷道：「世界可以有很多泛指，比如這個星球，這個宇宙，都可以是『世界』。世界在人的口中是很模糊的概念，但是在人類口中世界就相當於人類所紮根的文明本身。」

「當主導文明的人類毀滅了，世界自然也就完蛋了，反過來也是同理。」

白蘭那雙紫色的眼睛冷厲又尖銳，所說的話震耳發聵。

「給你解釋的人一定沒有說清楚，他只是告訴你人類和星球之間的戰鬥已經顛覆了好幾個文明，卻沒有說這些文明都代表了什麼。」

「也好吧，這一部分就由我來說明。」

「玉葉，這個世界的『我』死了，死在三千年前。」

這個時候的我放下了茶杯，腦子裡混亂成了一團。

白蘭說他……死了？

雖然是這個世界，可是三千年前……

這個世界的歷史也不過三千年，那麼也就是說……

我猛然抽了一口冷氣，真正意識到了他想要傳達的內容。

這確實太殘酷了，這確實就是文明的廢墟……無數殘骸堆積起來的文明本身就象徵著巨大的悲哀和輪迴。

白蘭見我面露驚色，仍不打算就這樣停止。

「明白了吧？你既然已經接觸過平行時空的理念，那我也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也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平行時空之一，只不過當時主導這個文明的主體，也就是我們這些『人類』已經滅絕了，就像是恐龍滅絕了一樣。」

「之後的文明從我們的屍體中建立起來，又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神秘也轉變成了其他體系，但不改變的就是，世界永遠擁有表和裡，曾經存在的爭端與財寶總會以另一種方式出現。」

「這個世界的歷史只有三千年，但是在此之前，仍有更多的三千年，文明是輪迴，輪迴之下是無數廢墟。」

「你是阿賴耶找來的救星，為的就是打破這個冰冷的輪迴，為這一季拼命掙扎的文明找到出路。」

「……」

我聽得一陣心悸，這壓力太大了，雖然我不會逃，可是……我開始擔心起自己能不能做到。

白蘭見我這副頭疼的樣子，隨口說道：「你沒什麼好擔心的，人類啊，可是最會苟延殘喘和垂死掙扎的種族了，阿賴耶選你可不是沒有考慮的。」

是嗎？

我用懷疑的眼神看他。

白蘭點點我：「你啊都沒有發覺嗎？」

我被白蘭看的一怔，他開心的說道：「蓋亞麾下早就被打入阿賴耶的間諜，星球小看了我們這一季的人類，也小看了之前的那些人。」

「垂死掙扎可是人類的拿手好戲，那些有機會找回意志的古老先輩們，他們才不願意接受星球的擺布。」

「人類生存至今靠得可不是蓋亞的憐憫，而是不擇手段也要生存下去的狠絕。」

「星球以為將他們同化入生命之河就能支配他們的意志，卻不知道那些在不同的時代如明星般閃爍的強者，耐心等候至今就是為了鍛鍊出一把對準祂的武器。」

「仔細回想一下，你其實受到很多幫助了不是嗎？」

我在他的講述中漸漸怔忪了神色，回過頭來，我忽然發現那些曾以為是敵人的人，其實……一直在給予我幫助？

這讓我大為吃驚，簡直顛覆了一直以來的觀念。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些人究竟有多麼優秀，又是多麼的傲慢！

如果我不能得到他們所有人的認可，那麼這把專門為星球意志而鍛造出來的武器絕對不會成形。

幸運的是，我比自己以為的要優秀，大家都沒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