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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柏夫人嘆了一聲,「花開花落無間斷,春來春去不相關,或許才是最適宜它們的。如此,我倒是多此一舉了,將它們困在這園中,只為我一人盛開,旁人想看也無從看,未免自私了些。」
「能夠自在生長是不錯,但,凌寒獨自開、花開無人賞,未嘗不是一種遺憾。」姜佛桑道,「阿母憐惜它們,且懂得欣賞它們,這天下知音最難覓,又怎知它們留下不是心甘情願呢?」
「我的阿娪,總是這樣貼心,這樣善解人意。」柏夫人停步望著她,目光有被開解後的開心、為母的驕傲,再有就是濃得化不開的心疼。
太過懂事,從來也算不得好事,她倒寧可阿娪任性一些。
姜佛桑見她面上又現出傷感來,無聲嘆息。接著便以起風了為由扶她回了內室。
入夜後,姜佛桑躺在榻上輾轉反側。
母女相見,最初的激動過後,日常相處雖如常,又總縈繞著一種淡淡的揮之不去的尷尬。
正如她曾經擔心的那樣,柏夫人在竭力彌補她多年的缺位與「失職」,她也只好盡力承接著母親對自己的各種補償,因為她清楚,只有這樣才能讓阿母心安。
兩人都想裝作那十數年的分離與隔閡不存在,想像尋常母女那般,然而越是如此,越不自然,問題也愈發凸顯。
欲蓋彌彰應如是。
萬幸的是,母女之間並非徒留虧欠,母親心裡是有她的,她能感受到母親對她濃濃的愛。
這世上愛她的人或許不止母親一人。
大家都說祖公在世時,一眾孫輩中最是疼愛她,可一歲之前的記憶她根本沒有。
有時候忍不住會想,祖公疼她究竟是出去一片慈愛之心,還是僅僅因為那句「貴姜家者必在此女」?
祖親無疑也是疼愛她的。
怎奈她人到晚年,遭逢動亂,喪夫失子,孫輩也亡散多半,心傷難愈,落得個青燈木魚相伴。雖疼她,終歸有心無力。
她得到的更多的關愛來自於良媼。
不過良媼終歸是僕,她的關懷始終恪守著為奴的本分,無法滿足她內心對於那種親密無間的情感地渴求。
越是渴求,越是得不到,慢慢就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不配得到?不會有人給她全然的、無私的愛。
這或許是上一世許家八年磋砣和南州十數年磨難所留下的病根,也可能從始至終就伴隨著她。
然後突然之間,生命中有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人出現,怎不叫人疑心是在夢中。
不求回報、不計代價,這世上也只有母親的愛能夠如此了罷?
這份愛過於沉甸,常讓她鼻腔酸澀、心腔發燙。她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明明虛與委蛇的事最為擅長,可當真正面對別人對她的愛意,又會變得笨拙、無措,甚至想要退縮。
姜佛桑有時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的委屈,她的害怕,從來無法坦然地說給任何人聽,即使是渴望已久的母親的懷抱,也只是帶給她片刻激盪,緊跟著理智便將傾訴的衝動緊緊壓下
不單是不想阿母擔心,也不單是出於本能的戒備,更多是覺得,沒必要。
對,沒必要。
很多時候她都是這樣想,自己就能夠消化的,自己就能夠解決的,沒必要告訴別人,亦沒必要給別人帶去麻煩。
所以閨中時阿妙常常抱怨,說她什麼東西都往肚裡咽,太過無趣,有時也太過傷人。
可她就是這樣,她長成了這樣,有什麼辦法呢?
姜佛桑能夠感受到這些天的相處中阿母言行間的忐忑與小心,顯然,這樣的她已經給阿母帶去了困擾。
或許是她給的反饋不夠,阿母想對她好,卻無從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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