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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佛桑卻是一笑,笑裡帶了點自嘲:「或許我也需要一面昏鏡。」
菖蒲不解何意,就要再去拿新的來。
姜佛桑叫住她,給她說了個典故。
說從前有一位制鏡的工匠,制了十面鏡子送到商賈的店肆中,只有一面清澈明亮,其餘幾面皆是霧茫茫的,給人感覺不是用優質的青銅所制,也沒有經過精心地打磨,所以才會模糊不清、不見光澤。
就有人勸這位制鏡工,好鏡與壞鏡不應有太大差別。
制鏡工卻道:「這有什麼關係?想要每面鏡子都清澈倒也容易,但商人並不追求這些,他們僅僅是想賣出鏡子而已。登門的顧客也不在乎這些,他們往往會逐個照看,再精細挑選出與自己容貌相宜者。那清澈的鏡子非但不能掩蓋瑕疵,還會將瑕疵進一步呈現,不是面目姣好之人誰愛用呢?依我制鏡這些年所見,喜歡昏鏡的十居其九,喜歡明鏡的卻是十難有一。」
雖然故事本意是以明鏡喻賢良以昏鏡喻邪僻,以此來諷刺君王親信佞臣而使賢良遭棄。放在眼下情境倒也同樣適宜。
「陋容多自欺,謂若他鏡明。瑕疵既不見,妍態隨意生。一日四五照,自言美傾城……」
陋容之人並非喜愛昏鏡,僅是愛於自欺,所以才說昏鏡與明鏡無異。在昏鏡中既看不到自己的缺陷,美麗便可任意想像,可不就美貌無瑕、自我陶醉了麼。
姜佛桑倒不至於陶醉。她自嘲的是,此前一直視之淡然的事,突然之間竟也開始逃避,乃至自欺欺人起來。
怨鏡子太明亮,怪疤痕太扎眼……
菖蒲一語道破:「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所以女君才會如此。但依婢子之見,這些外傷並不會影響什麼,女君仍是女君,難道因為多了兩道疤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五公子徵戰時身上定也留下不少傷疤,女君不也沒嫌棄他嗎?」
姜佛桑這下是真真切切笑了,眼睛都彎了起來:「我竟也成了那自擾的庸人。」
再次舉起那面銅鑒,仔細端詳著疤痕所在,似乎也沒那麼刺眼了。
半晌,放下鏡子,釋懷一嘆,「我不如菖蒲。」
第559章 不問將來
日上三竿,芳樂宮寢殿的大門方才開啟。
錦幔被宮侍分別挑向兩側掛起,達奚柔只著輕薄寢衣,帶著一身慵懶媚意下得榻來。
由人伺候著洗漱罷,早有宮女端著漆盤等候在側,達奚柔自妝鏡前站起,端起藥碗,眼也不眨將那濃黑的藥汁盡數喝下。
宮女退下後,宮令蔓菁勸道:「依婢子看,這藥還是停了罷?」
大王一向留宿芳樂宮最多,從來也未吩咐過賜藥,反倒是婀媃妃自己,每次臨寵後必讓人煎了涼藥來喝。
「停?」達奚柔挑眉,「為何要停?」
「大王膝下猶虛,少妃若能給大王再添個王子,那麼昭明宮……縱是不衝著昭明宮那位,少妃也該想想自身,大王的盛寵固然可貴,但大王總有……那一日,還是須有子嗣傍身方可長久。」
達奚柔對此說法卻是嗤之以鼻:「人活一世,管得自己痛快,哪怕痛快一時呢?誰管他長久之事。王后倒是生了王子,大王對她可有變化?不待見仍是不待見。再者——」
達奚柔展臂轉了一圈,向自己的宮令展示著凹凸有致的身體。
「你覺得生了孩子的我,還能似以往那樣得大王寵愛麼?」
蔓菁笑道:「少妃得天獨厚,想來很快便能恢復,不會影響多少。」
「那你是不瞭解咱們的大王。哪怕我產子後恢復如初,但只要留有一點點痕跡,譬如,我臉上長了一個小小的斑點,他恐怕就再不會踏入芳樂宮殿門了。」
何況,十月懷胎,十月啊,等她把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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