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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榻上人再不一動。
蕭元度抬起右手,取下紗巾。
自鬢角至下頜,斜長的一道,應是舊傷了,傷痂早已脫落,留下黯淡的紅痕。然再是黯淡,在這張瓷白的臉上也無法遁形,止愈發醒目而已。
馬車上只是倉促一瞥,而今這道疤就在眼前,蕭元度卻覺得這道疤長在他心上,從不曾癒合過,眼下正肉綻血流著……
眸光微晃,移向姜女。
濃密的眼睫遮擋了她所有心緒,卻可以清楚感知到她的緊繃與防衛。
取紗巾的那隻手並沒有放下,手指微蜷,做了馬車上就想做之事,撫上那半邊傷臉。
有太多話想問。
怎麼傷的、何時傷的?臉傷既是舊傷,這藥又是治什麼的?
喉間卻被什麼哽著,遲遲無法言聲。
眉心深皺,吸一口氣,籲出,側轉身,重新端起藥碗:「把藥喝了罷。」
榻上人眼睫顫了一下,眼簾輕抬。
蕭元度勉力扯了下嘴角,「再不喝,藥要涼了,不利腸胃。」
姜佛桑不說話,直愣愣望著他。
望著他坦蕩如常的雙眼,看著他細緻地攪拌、吹拂……
等玉匙再次遞到唇邊時,微作遲疑,張開了口。
就這樣,一勺一勺的,一碗藥見了底。
菖蒲還備了果脯,蕭元度搛起一顆餵給她,姜佛桑也吃下了。
而後又是靜默無言的相對。
藥裡有助眠之物,姜佛桑的眼皮略有些沉,仍勉力睜著眼,目光跟隨蕭元度移動。
蕭元度把藥碗擱回案上,回過身,見她一副睏倦的模樣,想起菖蒲走時提醒,喝了藥不能憂思勞神。
欲扶她躺下歇會兒,姜佛桑躺至一半忽而抓住他的手,抓得緊緊的,語氣有些不安:「你會一直在嗎?你會離開麼?」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清湛的雙眸蒙上了一層霧氣,這霧氣很快氤氳為了水意,波光深處汪著她的無辜與脆弱,還有一縷綿邈的深情。
在這種凝視之下,僵冷了許久的心竟是有了復甦的跡象。
雖然它在一抽一抽地疼著,如針砭如火炙,但很快便被一層暖流包裹住……滋味實在難言。
久違了的,活著的感覺、真切的感受。
蕭元度唇線繃直,而後一點點緩和了神色。
「不會,」捧住她的臉,拇指輕輕抹過,沾了一手濕潤,「我就在這守著你。」
「真的?」
「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覆,姜佛桑朦朧著淚眼,綻開一抹笑意。
蕭元度起身為她調整了一下軟枕,順手拉過裡側的薄衾為她蓋上,坐下時握住她的一隻手:「睡罷。」
躺下後的姜佛桑仍目不轉睛盯著他。
到底不敵藥性,不一會兒便閉眼睡去。
輕勻的呼吸就在耳畔,蕭元度凝視著姜女的睡顏,眼底的眷戀再不加遮掩。
自踏上南州之地,在邊縣小邑見到那些熟悉的方桌圈椅以及諸樣百貨,心裡便就有了準數。
於是直奔逐鹿城而來。
大抵老天也在幫他,讓他在抵達逐鹿城首日便碰上了國主寵妃出行。
不是沒察覺出蹊蹺,也明白穩妥起見應當再尋別的途徑去證實。
可看著馬車自面前駛過,一想到車中之人極有可能就是她……便一刻也不想再忍,什麼都拋諸了腦後。
理不清那一刻心中所想。
希望是她,又希望不是她。
最後塵埃落定,果然是她。
進逐鹿城之前,或者更久以前,腦中曾反覆設想著再次相見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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