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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盼夜盼,總算把六娘子盼來了,多怕——」
倒不怕蕭家不肯放人,就怕女郎仍不願來見夫人,即使是十七郎君出面……好在,六娘子心軟,終歸還是念著母女情分的。
蔡媼拉住她的手,不住地端詳,邊端詳邊點頭:「像,愈發像了,和你阿母小時候簡直一個樣。」語氣又欣慰又難過。
一個看上去端穩和氣的侍女上前攙住她,笑著開口,「六娘子才進門,連口水也沒喝,好歹等她進去歇歇腳呢。」
「就是,」另一個長相伶俐的侍女遞上帛帕,勸蔡媼,「快把眼淚收收罷,別把六娘子的淚也惹出來了。」
「對對,是我老糊塗了,」蔡媼把眼淚擦淨,再看姜佛桑,老眼猶濕潤著,「六娘子,隨老奴去見見你阿母罷。」
姜佛桑嗯了一聲,「勞蔡媼帶路。」
又往東行了一截,再折往北,總算到了主院。
步入主室之前,姜佛桑腳步微滯。
即便很多事都已想通了,也釋然了,猝然就要相見,心情卻還是不能平靜……
或許這就是近鄉情怯罷。
鼻端忽而聞到濃重的藥味,姜佛桑醒過神,急步進了內室,走至母親榻前。
柏夫人猶在沉睡中,面色蒼白,眼下有淡淡的青痕,嘴唇無一絲血色,整個人都透著憔悴。
蔡媼壓低聲道:「這些日子太過耗神,醫官在藥里加了利眠的東西,才將睡下……」
想著夫人睡去前千叮萬囑,阿娪來了務必把她叫醒,蔡媼猶豫了一下,待要開口,被姜佛桑制止了。
「不必,讓她睡會兒。」聲音同樣壓得很低。
蔡媼就要先帶她去偏室歇息:「夫人早早就把偏室收拾了出來,穿用之物全是她親手準備的。」
姜佛桑搖了搖頭,「我不累,就在這等她醒來。」
蔡媼對六娘子也是有幾分了解的,知她性情雖軟和,擰起來卻是誰的話也不肯聽。
當下也不再勸,讓人上了些吃食茶點,便帶著一眾侍女退了下去,留她與柏夫人獨處。
第372章 當年隱衷
從人退出去後,室內靜了下來。
除了濃重的藥味,還有一縷淡香縈繞。姜佛桑偏頭看了看,才發現香爐還燃著。
應是為了沖淡藥味,只是這樣一來,反使得氣味駁雜,窗子緊閉,又無通風處,反不利於病人病情。
起身把香爐里正燃著的香滅了,窗子推開一道縫,重回榻邊坐下,凝望著雖形容憔悴卻難掩絕色的婦人出神。
這便是她的母親了。
那樣陌生,又那樣熟悉。
陌生是因為,前世今生,自己好似從未好好看過她,更遑論這樣不錯眼的注視。
說起來,上回見她還是三年前的端午,隔著人山人海,遠遠望了一眼。那一眼又能撐多久呢?有意無意間,她的音容就像那些久阻的書信,早已變得渺茫。
然而這種陌生就像是初冬的冰層,一根手指便能戳破。底下默默流淌著的,是血液裡天然自帶的熟悉,是縱然不願承認也無法斬斷的羈絆。
這是給了她生命的人。
因為她,自己才得以來到這個世上——雖然最痛苦無望時寧肯她沒有生過自己,但有時想想,能一嘗人世間的酸辛苦辣,終歸還是感激的。
霞光漸暗,日頭一點點西沉。
蔡媼躡步進來,發現六娘子背倚憑幾,單手托腮,闔眼睡著了。
知她這一路戴月披星僕僕風塵,必是累極了,犯了困。要還是她兒時,也就讓人抱下去哄睡了,現在卻是不行。
「六娘子、六娘子……」蔡媼小聲將她喚醒,「藥性不知何時過,夫人不定什麼時辰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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