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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因此一句,終日鬱鬱。
彭惑也實在是胸臆難平。
苦苦攀爬半輩子,在那些士族面前還是要退避三舍,是個人都能踩上一腳,那他這半生圖個什麼?
太多的不忿不平,所以今日豁出臉面一搏。不想還是鎩羽而歸,空遭了一番羞辱。
「荒謬!荒謬!天子都決定不了,只能天來決定,」彭惑拍案大笑,指天痛罵,「老天,你瞎了眼!你何其不公呵!」
嚴氏嚇了一跳:「夫主,你切莫動氣,先——」
「家主!夫人!不好了!」管事驚呼著跑來,「三、三郎君他……」
嚴氏手中才將捧起的茶盞轟然墜地,摔得粉碎。
翌日,彭家三子投河而亡,成了京陵城裡的時新話題。
彭維求娶呂氏女不成,本就鬱結於心,出城散心時又遇到一群世家子,被圍堵起來好一頓奚落。
「癩蛤蟆還敢吃天鵝肉!」
「學你祖公回家挑糞去罷哈哈哈哈……」
羞怒交加之下,彭維一時想不開,就這般尋了短見。
彭府裡外掛起了白皤,僕役也都換上了麻衣素服,從上到下一片肅穆哀慼。
從治喪到下葬,一應流程從薄從簡。
天子譴使慰問,朝中百僚皆來弔祭,酒犢祭奠之具填塞門街,獨不見世家蹤影。
送葬歸來,彭惑心神恍惚摔下了馬,天子特准其居家休養。
彭惑在書房閉門不出,誰也不見。
這日,書房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來,一個面容和他略有幾分相似、頭系赭色頭巾的男子闊步走了進來。
「我當日勸兄長,兄長不肯聽!今日這般哀毀骨立於事何補,能否換回侄兒性命?!」
滿室酒氣,彭惑數日間似老了十歲。
抬頭看清來人,緩緩道了句,「三弟回來了。」
來者正是彭惑的同母弟彭恩,早年間入了長生教,遭彭惑叱責攔阻,憤而離家,多年來一直待在平州,鮮少回京陵。
這次收到訊息,緊趕慢趕,終究沒趕得上為侄兒送葬。
彭恩既哀且痛,不僅因為死的是他親侄,更因為侄兒與他當年的遭際十分相似。
新仇舊恨,讓他扭曲了面龐,一拳擂向面前長案:「我早便說過,大燕已是爛透了!不把那些蠹蟲血蛭一般的世家殺光殺淨,我們這些寒門永無出頭之日!奈何長兄愚昧,以為靠天子就能讓彭氏一族走向輝煌,卻不想想,天子尚且要看世家臉色,我們又豈能得好?!」
彭惑靜靜聽著,沒再似以往那樣斥他不務正業、為邪術迷心。
竟是緩緩點了點頭:「你是對的,是我愚昧。何止愚昧,蠢不可及。不然維兒不至喪命……」
彭恩愣住:「兄長想通了?那我先前提議……」
彭惑只道了兩個字:「可行。」
彭恩大喜:「兄長只管放心,我在長生教經營多年,如今已是二把手,頭上那位只會瞞神弄鬼,別的事皆聽我的。長生教信眾遍佈各地,多是聚引來的流民以及被世家大族佔田佔地的農戶,也不乏家資豐厚願意傾囊資助的寒門富戶。」
當然,這其中更不乏高門顯貴。只可惜,要的就是這些高門顯貴的命!
「信眾們恨透了那些圈山佔澤害他們家破人亡無處可歸計程車族,一呼必然百應,說起事便起事,我這就——」
「慢著。」彭惑叫住彭恩,「你總是如此性急。若要成大事,急不得,還需等待時機。」
「那依兄長之意?」
彭惑招了招手,彭恩附耳過去。
聽完,眼一亮:「果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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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暴雨過後,天空碧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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