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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咦了一聲，「這是來迎你的？你這巫雄令好大的派頭。」

休屠卻覺得大事不妙，「莫非衙署出了——」

說話間吏差已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就地跪倒，惶急道：「上官，不好了！」

蕭元度眼皮一跳，不悅道：「何事如此驚慌？」

「夫、夫人……」吏差汗出如漿，「夫人被人劫走了！」

空氣彷彿凝固住了。

休屠下意識看向公子。

公子高踞馬上，一動不動，平靜的面龐，側頰忽然抽動了一下，緊跟著覆上一層陰寒。

連潘岳看了心裡都直突突。

蕭元度死死盯著吏差，吏差垂著頭，渾身抖若篩糠。

蕭元度並未把他如何，抬頭望著巫雄城池所在，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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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雄縣衙已是哄鬧如集市，城中富室大戶都來了。

今日被擄的不止姜佛桑一人，還有他們的妻女。

小半日過去了，匪徒還未抓獲，怎不叫人憂心如焚？是以齊聚衙署討個說法。

「縣令何在？」眾人急切盼著蕭元度出面拿個主意。

牽扯諸多女眷，事情暫不宜宣揚，程平把人全都叫至縣丞署，正好言安撫，聽人報說上官回城，急忙去了二堂。

才從側門到廊下，就見蕭元度行步如風，眨眼到了堂上。

程平急忙跟上去把細情說了：「巳初初刻，少夫人帶著兩位女客去城北桃林遊玩，時值桃花盛放，又逢天氣晴好，遊賞者甚眾……巳正二刻，突然闖進一夥強人，約有百十來眾，手持弩機，見人就殺。當其時夫人和各府女眷都在桃林深處，身邊只有侍女跟隨，護衛隨從留在桃林之外……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措手不及，死傷無數。」

瞥見上官臉色，程平心下一突，頂著威壓道：「卑職收到訊息立即帶人前去，那夥人已沒了蹤跡，馬蹄印延伸四方，似在故布疑陣……衙差兵役已盡數派出。」

蕭元度陰沉著臉，一字一頓，「我只問你，有頭緒沒有？」

「還，未……」向來四平八穩的程平也磕絆了一下，「上官將巫雄交給卑職代管，竟、竟出了這種事，卑職無能，卑職該死，請上官降罪！」

蕭元度拔出隨身配刀就朝堂上長案劈去。

哐當一聲響，硬木長案被攔腰斬斷。

跟著這把刀架在了程平的肩上，距他頸項一指不到。

「你是該死！她人若有個好歹，這頭你也別要了。」

說罷收刀入鞘，陰聲問：「夫人隨身部曲可有活口？」

程平擦了擦汗，道：「夫人帶了四個部曲，還有鍾氏女郎與何氏女郎的幾名護衛，唯有兩人活下命來，只是傷得甚重。為夫人駕車的馭者已喪命，夫人身邊的女侍菖蒲也傷……」

「菖蒲也傷了？！」休屠原地跳起，「傷在哪，傷得如何？」

「頭撞到了山石上，尚未醒轉……」

休屠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想立刻去看菖蒲，將轉身又頓住了腳。

菖蒲好歹是活下來了，他尚且如此掛慮，少夫人生死未知，五公子心裡又該是何等煎熬？

蕭元度命人叫來孫盛：「吏舍吏差，內院所有婢女僕役，大堂二堂的門吏，全部抓起，一個不許走脫！半炷香之內，我要聽到想聽的。」

程平：「上官之意，衙署有內奸？」

蕭元度冷笑。他前腳離開巫雄，不早不晚，偏挑著姜女去桃林的時候出事。

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究竟是內奸還是外間眼線，一審便知。

孫盛領了命即刻就去辦了，衙署內頓時哭喊成一片。

蕭元度去了書房，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