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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子這枚是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溫潤堅密,年頭也很是久遠。而甘姬這枚,乍一看是羊脂玉,實際不過是素白玉,雕刻技藝雖稱得上精妙,細微處卻顯粗浮……幾可以假亂真,終究不是真。」
之前傳看過團佩的那些人紛紛表示愧責:「我等錯眼,竟險些害了五郎/五叔!」
蕭琥臉色沉黑,沒有說話。不過看得出,肝火已不似方才旺盛。
佟夫人轉身怒斥甘姬:「賤婦!與人苟且事發,竟還糊塗到妄想攀咬五郎,險些被你得逞!來人,將甘姬——」
「慢著!」蕭元度將真的那枚團佩拿回收好,又將假的那枚於掌心把玩了一會兒,這才垂眼看向甘姬,「這贗品幾可亂真,非是一日兩日之功。當真是隨口攀咬,還可稱是一時糊塗,連玉佩都準備好了,顯然是處心積慮。」
他說著,目光從佟夫人面上掠過,又掃向父兄所在,繼而一聲哼笑:「區區一姬妾,安敢興此風浪?」
堂上針落可聞。
到此時若有人還看不出蹊蹺,那不是瞎了眼,就是瞎了心。
五公子有少夫人作證,甘姬卻是紅口白牙。最要緊是提早準備了一樣的玉佩,這是想做甚?難道她早就打定主意要誣陷……
不對,聽五公子的意思,分明是有人指使。
也是,作為蕭琥後房中最受寵的一個,甘姬實在沒必要自找死路。也沒聽她與五公子有什麼冤讎。
如此一想,眾人的心思頓時微妙起來。
場面一度陷入僵滯。
人人都在揣測,指使甘姬誣賴五公子的到底會是誰……
「甘姬,你久處內宅,也不見召過工匠之流,這玉佩必是有人給你的罷?那人是誰,你只管實說,主公在此,若有苦衷也只管道來,主公自有正斷。」
姜佛桑暗示甘姬抓住最後一線機會的同時,餘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場上諸人。
蕭元胤面色凝重,蕭元牟鎖著眉頭,蕭元承身體不便沒有跟來;
佟夫人一臉怒容,卞氏面露沉思,翟氏明晃晃的失望,郭氏則低垂著頭……
就連幾位堂兄弟、堂娣姒都沒放過。
目光收回,繼續落在甘姬身上。
甘姬來回只重複一句:「團佩是真的、是真的,那是五公子給我的定情信物……」
「來人!」蕭琥突然發話,「甘姬不安於室、誘引外男,將她——」
甘姬豁然站起身來。
也不求饒,環視了一圈之後,望著蕭元度所在,簌簌淚下。
「五公子!你既不肯認妾,妾也不怨你,妾會帶著咱們的孩兒在黃泉路上等你!」
姜佛桑心道不好:「快攔住她!」
已經來不及了。
甘姬驀地抽出左側府兵的配刀,橫刀在頸,最後看了蕭元度一眼,狠狠一劃——
鮮血噴濺,尖叫四起。
-
私通之事就在一片血色中落下了帷幕。
後找醫官驗過,甘姬確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而那段時間蕭琥正忙於巡視各邊郡……
本已明朗的局勢,因甘姬之死和她腹中來路不明的孩子再次模糊起來。
姜佛桑眼睜睜看著甘姬倒在一片血泊中,死不瞑目,回到扶風院許久,仍然渾身僵冷。
屏退眾人,只留下菖蒲和幽草。
菖蒲:「婢子一直守在後園入口,蕭彪公子如廁時辨錯了方向,這才轉向後園……女君不讓婢子暴露自身,婢子便沒敢阻攔。」
幽草:「……蕭彪公子離席不久,後園守門僕役跑來,直言其撞見五公子與甘姬幽會,主公大怒,眾人紛紛離席去了後園……」
如此說來,蕭彪真的是誤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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