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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一天其中一座山倒了,於她未必就是好事……
發現想的有點遠,姜佛桑對良爍道,「只管放心好了,他們便是再喜歡也不會出此昏招的。」
蕭家兒婦的繚作上貢,在外人看來等同於蕭琥上貢,蕭琥會如何想?北地其他州又當如何看?
菖蒲還是老大不情願,「即便不用上貢,還不是要給她們白送?」
也不怪她心痛,這裡頭一匹,敵得上外間數匹。幾十萬錢,留著做甚麼不好?砸水裡好歹還聽個響呢。
「也不算白給,還記得傢什鋪是怎麼起死回生的?」
菖蒲想了會兒,眼睛瞪得溜圓:「女君是想讓連皇后給咱們做招牌?」
姜佛桑挑眉,「未嘗不可。」
若說上有所好下必從焉,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能比宮城中的那二位更甚。
「可……」菖蒲不解,「女君何必大費周章?咱們的錦那般好看,只要長了眼睛的,誰會不喜歡。」
姜佛桑搖頭。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南北更是風俗迥異,這一點在衣食住行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京陵郎君無論做什麼都講究個風流飄逸,因而南地遍是葛布麻衣,綾綺這些反而不怎麼受歡迎,到了北地才開始大放異彩。南錦也多是銷往北地、西域以及海外諸國。
織錦會後,南地那些大行商下訂之時應該也有這方面的顧慮,不然單量還會更可觀。
「你才來多久,竟是連這個都忘了?」
菖蒲還真是忘了。實在是這些天滿眼看得都是五彩繽紛、美似雲霞的錦綢,已經想不起別的。
「那依女君所說,靠連皇后就能改變這種現狀?」
「暫時或許改變不了,但可以融入。」
這些錦緞送過去,連皇后不可能獨佔,定然還會頒賜給其他妃嬪以及宗親。
郎君們愛著葛衣素服,女郎們著的卻少,如菖蒲所說,美輪美奐的錦沒人會不喜歡,再由連皇后和一眾妃嬪穿在身上展示一番,京陵貴眷們見狀更要效隨。
屆時由上及下,再由小範圍一圈圈擴散開……所謂的風向不都是如此形成的?
「況且,我好意思白給,皇室也不好意思白要,等著罷,會有賞賜下來的。」
菖蒲心服口服,嬉笑道,「連皇后大約要後悔賜給女君那些織婦了。不過宮裡的織婦雖起了作用,作用也有限,最大的功臣還要數縑娘,以及女君那份——」
「這話就差了,與我有什麼相關?我不過是偶然間得了一位技藝精湛的織匠而已。」
「對對對,」菖蒲點頭附和,「女君什麼都不懂,只坐享其成便好。」
良爍想起什麼,又問,「要不要再加些北地生產的皮毛之類,像貂皮、雲狐皮?」
「不用。」姜佛桑打斷他,「皇室的衣食供給自有人負責,輪不到我,別把心意弄成了孝意。」
「諾。」
快到日中,良爍正要讓庖室準備飯食,被姜佛桑制止,「還要去西市看看。馮顥何在?」
織錦會之前馮顥就回來了,姜佛桑一直未顧得上見他,眼下既得了閒,索性問問他滯留巫雄期間發生的事。
「蕭元度可有刁難你?」
馮顥搖頭:「五公子並未為難屬下。」
五公子言行確有許多古怪之處,馮顥每回見他都要反思一番,自己究竟有沒有在無意中見罪於他。
但這回收絲,除了最初幾天拉著他喝了兩場酒,還有女君走的那日把他叫到校場比試了一回,之後五公子就再沒露過面,一應事宜都由程平與他交接,為難二字實在談不上。
馮顥大約以為姜佛桑是怪他回得晚了,「絲較多,驗收耗費了數日,車隊行進也緩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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