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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他得意忘形,自以為得了女君許諾,就再不把曾經的差事放在眼裡,一心等著良爍鋪好路,他好走馬上任。
下頭的人也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風聲,聞風而動,幾乎要把他家門檻踏平。
他雖想吃肉,卻也不肯放了骨頭,想著既然高就在即,位置騰出,與其便宜良爍,不若多安插些自己人,將來也能得更多便利。
於是大手一揮,在農田、菜圃、果園、鑄坊等處各提了兩個管事。
「至於我的典計之位到底給誰,這個還需女君來拿主意。不過凡我推舉的,女君只會點頭,端看合不合我心意……」
言外之意,討好了他,典計自然沒問題。
各方更是爭相討好。
他今日應這家邀約,明日赴那家席宴,孝敬大收特收,一時間賺得盆滿缽滿。
誰能想到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吃的肥肉沒吃到嘴,想回頭……想法雖好,卻哪裡還回的去。
那些人已經把管事之位佔著了,新典計也是他親自推舉的,坐穩的江山,誰還肯拱手相讓?
馮銓最近頻頻去找良爍鬧,他們都看在眼裡,私下一番合計,決定將馮銓徹底搞倒。
良爍瞅準時機,各個擊破,於是便有了這份「供詞」。
馮銓恨自己瞎了眼,心底直罵這群人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面上仍作出一副苦情之態,不住為自己狡辯,「賊鼠輩利慾薰心,怕我回去與他們爭權!所以才合起夥來汙衊我,女君明鑑啊!」
姜佛桑點頭,「就當你說的是真的。」
馮銓一喜。
姜佛桑接著道,「可良爍走訪了園內眾人,無論是奴僮、佃戶還是部曲,所說與那些人並無差異,你又當作何解釋?」
馮銓一驚過後,臉上有片刻扭曲,「這群該死的賤奴!」
「大膽!」菖蒲呵斥,「女君面前,安敢出此汙穢之語!」
馮銓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擠出個笑來,「卑下一時情急,絕沒有冒犯之意。」
連自稱都變了。
「女君,那群下奴定是收了好處!草芥一樣的東西,他們的話如何能信。」
「一個兩個如此,許是收了好處,可現在是眾口一詞,你說我是信你還是信白紙黑字的證據?」
馮銓面色一僵,而後一點點變得灰敗。
姜佛桑笑了笑,也不與他兜圈子了。
「知道為何你會走到這步田地?良爍最初走訪之時,的確無人敢指認你,甚至連與你相關的一句惡言都不敢說,因為那時你還是典計。直到你將典計之位拱手讓出……馮典計,手上有權,才有讓人閉嘴的能力。微權一朝喪,就像拔了牙的惡犬,誰還會怕你?」
馮銓垂首聽著,面上悔恨交加。
「或許他們確是受了別人指使,誰讓現在的典計另有其人。而這人,還是馮典計你親自跟我推舉的,是你把權柄拱手相讓,也是你將刀子遞到了別人手上。」
姜佛桑垂目看著他,「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有,」一番掙扎之後,馮銓抬頭,「卑下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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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進大豐園。
到了主園,良爍將新任典計以及各處的大小管事召齊。
接下來便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了。
姜佛桑在屏風後面聽了約有兩刻鐘,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良爍繞過屏風進來稟道:「女君,都綁起來了,怎麼處置。」
姜佛桑想了想,「把證據以及他們方才互相攀咬的那些,送給蕭府的陶管事過目。」
陶管事是蕭琥身邊專管錢帳的,當初莊園交接,雖是濮陽涓出的面,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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