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22頁,姜女貴不可言,枝上槑,層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蕭元度眉頭攢動,一臉狐疑。
不知為何,這些稱許的話從姜女嘴裡出來,總覺有些古怪。
果然,姜佛桑話鋒一轉,「但依妾愚見,縣令之職遠不止如此。譬如治安之外,尚有民生,亦不可忽——」
「去他的民生!」
姜女這話與蕭元胤才送來的一封書信口吻上不謀而合,皆是張口民生,閉口百姓。怎麼一個個就篤定了他是昏官庸官?
蕭元度耙了耙頭髮,暴躁開言,「老子只愛行軍打仗,誰願意做這巫雄令,誰又耐煩理那些俗務?!」
他從來信奉的都是刀鋒之下見真章,動嘴皮子、舞筆桿子的事自有人效勞。
姜佛桑淡淡道:「那大將軍何不戰場殺敵逞威,偏偏屈居於小小的巫雄縣城?」
「你——」蕭元度怒目而視。
姜佛桑毫無懼色:「夫主不願做這巫雄令也做了,你沒得選,巫雄的百姓同樣沒得選。你尚且可以逃避,可以挑自己喜歡的事去做,那些黎庶卻是逃無可逃。聖人有言,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夫主既在其位,數萬人性命攸關,豈可兒戲?」
蕭元度沉沉瞥去一眼,面色已十足不虞:「你在教我做事?」
「妾無意教夫主什麼,妾只是替巫雄百姓感到悲哀。他們千辛萬苦盼來的父母官,根本不在乎治下的子民,鎮日只知打打殺殺,從未將他們的溫飽生計放在心上。」
蕭元度豁然起身,手指門外:「那些匪類為禍一方,我剿了他們,難道不是為了巫雄百姓?」
「固然是。只是,」姜佛桑笑笑,「百姓之患止在匪麼?夫主也不妨捫心自問,你剿匪究竟是圖一時快慰,還是為了百姓安泰?」
蕭元度似乎被這一問給問住了。
盯著她看了片刻,道,「我只問結果。」
「是。」姜佛桑點頭,「論跡不論心,夫主剿匪確是造福了巫雄生民。但若真是為了百姓長遠計,與其一味窮兵剿寇,何不深思一二,為何巫雄如此多寇?那些匪寇之中,除了天性窮兇極惡者,總有不那麼心甘情願為匪的,他們又為何輕易便被裹挾著走上這條路?」
蕭元度嗤地一聲:「婦人之仁!他們做下的惡罄竹難書,死有餘辜,莫非給他們定罪還要究其前情諒其苦衷?那麼那些無辜枉死之人又該去何處訴屈。」
「妾並沒有為他們辯護之意,我只是,」姜佛桑頓了頓,忽而拐了個彎,「若依夫主所言,所有盜匪都該死,那麼夫主為何又肯與申屠競結拜?」
蕭元度瞠目,姜女竟然猜出了申屠競的身份?
心思百轉,雙眼陡然變得晦暗,「聽不懂你在說甚。」
姜佛桑彎了彎唇:「夫主大可放心,我也叫他一聲申大哥,此事若洩露出去,於我並無益處。」
蕭元度看她許久,抬手抹了把臉,語氣稍緩,「申屠競與那些人不同,他們雖為山匪,幹得卻是劫富濟貧之事,除了主動進犯九牢山者,素日並不輕易害人性命。」
姜佛桑心道,並非所有富人都是為富不仁,難道就活該被劫?
又一想,能坐擁商船過瀚水的多為大行商,財富的積累過程還真不一定乾乾乾淨……譬如她自己,即便目前還不在大行商之列,讓那麼多僕役免費為自己勞作,也不能說全然無愧。
在這上頭爭不出個子醜寅卯,只會把話題扯遠。索性略過不提。
「不管夫主信不信,妾要夫主究其前情絕非為了諒其苦衷,該捕捕、該殺殺,妾何曾在這上頭說過二話?然捕殺之後呢?追因溯果,從來不是為了給誰開脫,而是找出真正的『元兇首惡』。」
「真正的元兇首惡?」蕭元度挑起一邊嘴角,「你是說這些人,不拘天南地北,都有一個幕後主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