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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裡已經逗留太久了，也是時候應該離開了。

……

他們臨走的這一天，掌櫃和店小二十分不捨的跟他們道別。

那些被月影好心救助的女子，也帶了禮物來跟他們辭行。

都是清苦人家也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可是每一件都是她們的心意，自己家醃製的臘肉，親手做的點心等等。

月影並沒有拒絕她們的好意，把所有的東西都帶上了馬車，盛情難卻，她不想讓她們失望。

很快，馬車便駛離這個小鎮，月影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雖然在這裡呆的時間不長，可是這個小鎮卻有了一種別樣的溫情，讓她有一種不捨之意。

似乎這一年多的遊歷，都比不上這兩日經歷的時光，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凰夜來說，都是一種別樣的收穫。

在日落之前，他們並沒有找到可以投訴的地方，索性便宿在野外。

車上有被子，有乾糧，也不會凍著餓著。

凰夜還去打了一隻野雞，生了火，烤的滋滋作響，香氣撲鼻。

他把野雞身上的肉全都給她，自己卻只吃沒肉的骨架。

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月影非常的感動，她第一次感覺自己也是被一個人捧在手心裡關懷呵護的。

「凰夜，在之前或許我們都無法想像，有一天還能像現在這樣相處吧？」

他妖孽絕美的臉龐看著她，神色突然微微一僵，劃過一絲歉意。

「對不起，我……」

她這麼說，又讓他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差一點就殺了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命大活了下來，肯定早就死了，他當時的確是對她動了殺唸的。

「不要說對不起，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曾經的自己，連我都忍不住想要親手殺死，她心如蛇蠍，也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時，凰夜被西綾控制，而她也助紂為虐，和白靈光一起陷害鳳吟霜。

後來他突然覺醒過來，不但把白靈光打成了重傷，更差一點就將她殺死。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針鋒相對的敵人呢。

他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管怎麼說，那的確也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心中對她一直都有些愧疚。

就算一開始沒有這種感覺，在跟她日復一日的相處之中，這種心情也開始逐漸滋長。

她或許不知道，每次他看到她疲累，或者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想到曾經的那一幕，她變成現在的樣子，跟他也脫不了幹係。

「我只是想要忍不住感嘆，命運當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每個人的命數生來也是不同的，就好像我們之間也是一樣，不是也能從敵人變成朋友麼？」

朋友？這兩個字，也讓他心生一絲悸動。

這麼久以來，他從未正視過彼此之間的關係，那麼他們之間究竟算是怎樣的關係呢？

朋友？雖然聽著很友好，但實際上卻有些生疏。

而他們這一年多的朝夕相處，形影不離，貌似不像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吧。

他微微揚起唇角，然後說出兩個字：「家人。」

「恩？」月影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說我，把你當成家人！」

月影心中一陣快速跳動，這麼說，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並不是可有可無，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重要了？

「謝謝你，你這麼說，讓我感覺自己還是有價值的。如果不是跟你一起出來，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彼此彼此，是你救贖了我，也是我拯救了你。作為兩個同樣失意的人，當時的我們，都沒有別的選擇。」

凰夜心想，他也到了應該面對自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