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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雙方只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戰，可是西綾卻並不想將所有的窗戶紙都給捅破。

倘若真的要硬碰硬的話，她雖然未必會輸，可是卻也不想讓自己損失慘重。

她這樣的人，一向都是喜歡用最少的犧牲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可是，這個局面，似乎已經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了。

「你們處心積慮在二十年之前，就營造了一場陰謀，還妄想讓本尊成為你們計劃中的棋子。當初既然敢做出來，現在倒是沒膽子承認了麼？」

北闕自然是沒西綾那麼能沉得住氣，直接暴跳如雷。

「把你當棋子又怎麼樣，當初既然我們能夠留下你這條命，自然隨時都可以取走。現如今你竟然膽敢違抗我們，就拿命來吧。」

「師兄！」西綾氣急，他怎麼可以直接就承認了呢。

「師妹，就算我不說，這小子也已經把我們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不然你以為他今天找我們是為了什麼，我們養了他二十多年，到最後竟然養了一隻白眼狼，那今天就讓我來清理門戶。」

事到如今，西綾也裝不下去了，只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你又知道了多少？」

她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真的要翻臉，也總得先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你們自以為所有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算我因為鳳吟霜放棄了復仇，也絕對不會把懷疑的目標轉移到你們的身上。之前你們對鳳默延毫無忌憚，可是這次出關之後冒著筋脈錯亂的危險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殺人滅口，不就是擔心他會將當初的疑點告訴我麼？」

的確是這樣，鳳默延是當初唯一一個存活的人，他死了，所有的秘密都會一併埋葬，所以他們才等不及的先下了下手。

「可你們卻不會想到，鳳默延為了彌補當初的過失付出了多少，他救了身為太醫院之首的李清尋，也是因為他，你們的陰謀才得以揭開。」

說來說去，竟然還有一條漏網之魚，而他們竟然沒有察覺。

鳳默延這個老狐狸，把人藏得太好了，簡直可惡至極。

「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了。就算你知道真相又如何，我們是你的師父，將你撫養長大，教你武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因為那些過去了很多年的恩怨，你就要忘恩負義對我們動手，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那如果……是弒父之仇呢？以及當初夜國千千萬萬因為戰爭死死去的百姓，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西綾本來已經淡然的臉色突然浮現出幾許蒼白，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你……你說什麼？」

他怎麼會知道的，這不可能!

這個秘密，就連鳳默延至死都不可能會想到，他到底……做了什麼？

「怪只怪，你自己按捺不住，為了博取丫頭的信任，竟然跟她透露了一個對你們來說完全致命的秘密。你說當初你們師兄妹四人，現如今卻只剩下你們二人，那其他的那兩位……究竟是誰呢？」

西綾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恨不得上前將他狠狠撕成碎片。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他已經提示到這裡，就算沒有接著說下去，她肯定也已經明白了。

「怎麼，你是覺得無法面對之前的自己，還是無法直視自己的失敗，因為求而不得，所以便心懷恨意，煽動報復。你廢了那麼大的心力挑撥燕驍兩國同夜國之間的矛盾，又慫恿野心勃勃的南鸞雄謀朝篡位，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要報復他，毀了他！而這個人，便是當初你的大師兄東寒，也就是我的父皇。」

曾經的記憶瞬間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西綾的眼眸看上去似乎染了血光一般變得兇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