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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延要說的話就這些,說完這些之後,他沒有上眼藥,快速把這一摞經卷整理好了,又問許學士,「許學士,我把旁邊的也整理了吧。」
許學士沒有拒絕,陳延就自如地整理了起來。
他昔年也是去學校圖書館兼職過的,整理東西大有一套技術,加之他的確是藏書閣的常客,大體曉得哪些種類的書分在哪個閣,所以整理資料條理清楚,能分門別類地把所有的東西放好。
大抵申時末,門外光漸歇,陳延把弘文館這裡整得熨熨貼貼後,作揖同許學士道別,「許學士,學生先走了。」
年輕人的背影漸漸消失,許學士看了一眼如此整潔的弘文館,找出陳延交上來的那份『漏失經卷』看了會兒,再又瞥了瞥他的策論,而後垂眸,手指在桌案上輕敲。
陳延,陳延。
周昌,周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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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延自告狀返回後,一切安然,似無事發生。
一直緊跟著此事的李思齊見狀,不免有些失望,「許學士也沒有處理此事嗎?」
陳延看他這樣,不由失笑,「許大人即使處理,也不會像你想的那樣處理的。」什麼呵斥周編修、開文會的時候把周編修罵一頓,這都是不可能的。
畢竟之前,他已經立了周編修為典型,自己捧上去的人自己用相反的理由戳下來,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那這?」
「許學士會管的。」陳延淡定道:「他是一位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文人。」於文一道,分外認真那種。
周昌冒名頂替,弄虛作假,條條都踩在他的紅線上。
果不其然,時間跨到五月,侍讀學士許大人忽然在院內做了一個小小的調動,他把檢討陳延調到了自己名下,然後為了『補償』周昌,給了他兩個庶吉士。
兩位庶吉士均為京城人士,或為旁支,或為姻親,總之有點關係。
而後,又大誇周昌,發給他許多修文撰稿的雜事,鼓勵他同之前一樣,按時完成那些事。
周昌:……
能在翰林院裡待上七八年不挪窩,還在修文校對的人,本身也不可能是什麼上進人。陳延來之前,他一度是得過且過混日子的,早都油掉了。
一時之間攤派下來這麼多事,還丟了能幹事的人,迎來了兩個祖宗,周昌幹這些雜事幹得想死,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他幾番想去向許學士請辭,許學士均嚴肅臉道:「何以謙虛,你之前都可以。」
「……」
弄得周昌最後只能報病。
旁觀了一切的李思齊在陳延旁邊直呼大快人心。
這一樁事,下面的人不曉得怎麼回事,只以為陳延是幹了什麼得了侍讀學士的青眼,但上面的人心裡可清楚得很。
所以後面陳延每次交東西碰見幾個其他的學士,他們都會打量他,但並不是惡意的打量,只是好奇。
好奇這個初入官場的小翰林,如此圓滑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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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職場霸凌』一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陳延回復了之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難得的休沐日,他與葉問一同出遊。
葉問是上屆科舉的翰林編修,他在翰林院就職滿了三年,頗受陛下崇信,修完了手上最後一部史之後,就從翰林院跳到六部去了,時任禮部尚書郎,目前在做科舉舉業方面的事。
走的是清貴路子,但禮部清閒平淡,實在有些無聊,所以葉問偶爾會去翰林院找找自己的老朋友,然後他就聽說了一段最近關於陳延的事。
他聽罷,很驚訝,因為他印象中的陳延,好像沒有這麼彎彎繞,就還和他一樣,挺喜歡打直球的。
所以今日一見,他就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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