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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緊了白泠的手，眸子猩紅，攀上血絲。

另一隻手捋過她額前的濕法，一張紙巾溫柔的給她擦著汗水。

不生了，以後再也不生了。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以後白泠遭了多少的罪，他全部都看在眼裡，心疼像無數的針密密麻麻的在裴倦的心頭戳上小孔。

「裴倦，你不來看看的孩子嗎？快看多可愛。」方青硯抱著孩子在病房裡輕輕的哄著看著，臉上全是慈愛。

「不看，媽你們去隔壁房間吧，不要吵到我老婆了。」

方青硯看他這副模樣，抱緊了孩子，「好，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叫我就來。」

從孩子出聲開始裴倦就一眼都沒有看過。

她知道裴倦是在慪氣。

他甚至不是在跟任何人慪氣，是在跟自己慪氣而已。

方青硯明白兒子心中的情緒，什麼也沒說，走的時候還順便給他帶上了房門。

裴倦喉嚨微微哽咽，眼眶一片紅，眼底也逐漸的攀爬上些霧氣。

「老婆你怎麼還不醒。」

白泠似乎是感受到了身邊人在互換她，從混沌中掙扎著意識清醒，剛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裴倦紅著眼眶，抓著她的手，低垂的眸子裡蘊著說不清的自責。

他更怪自己沒辦法幫她分擔這些苦。

白泠指尖動了動，微微側眸，摸摸他的臉。

「老婆你終於醒了！」裴倦吸了吸鼻子，趕緊握緊了她的手。

白泠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她一睜眼，那雙漂亮的杏眼裡似醞釀著碧波瀲灩，充滿了無盡的溫柔，她輕聲道：「傻不傻。」

「傻，所以才要你管著我。」

白泠扯了扯唇角，眼皮很重，「我睡會兒，照顧好孩子。」

話音一落，白泠無法抵擋睡意，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裴倦並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他轉而在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暗暗的保證。

「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

白泠醒來一次後，裴倦才去隔壁看了眼孩子，孩子雙眸緊閉，渾身的面板都還皺皺巴巴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好壞，裴倦看著孩子的時候，有些呆。

他伸了一根手指想要碰碰女兒，但是女兒竟然抓著了他的手。

那一瞬間，裴倦感覺到了世界上的另一種快樂。

這種快樂是他的孩子帶給他的，有一種血濃於水的奇妙感覺。

旁邊的兒子也動了動小身子，無意識的把手搭在裴倦的手指上。

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他的心裡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這就是他的孩子。

……

半年後，白泠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樓上下來，看著在地面毛毯上滿地爬的兒子，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然後蹲下，逗逗孩子。

女兒滿地爬在追著玩具，而白泠則興致勃勃的抓起玩具。

女兒一看就要來搶，白泠刻意逗她把玩具給舉高了。

「叫媽媽我就給你，叫媽媽，媽，媽。」

白泠教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發音。

有時候她不得不感嘆生命的神奇。

這就是她的女兒，剛生下來的時候皺皺巴巴的醜得她差點都不想要了，可是養了幾個月後，倒是越來越好看了。

女兒的眼睛繼承了白泠，一雙圓潤的杏眼萌死人了，而眉宇則是像極了裴倦，以及整個輪廓倒是像極了裴倦。

小小年紀就已經美死了。

尤其是她看向你的時候，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兩顆漂亮的，琉璃珠子。

「叫媽媽。不叫不給你。」

「媽……媽。」

白泠一個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