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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霍秉道:「我自是不敢奢望與阿意再續前緣,但只求能知道她過得是否安好。」
霍秉說完,從懷裡掏出封信:「沈姑娘,這封信並非私相授受的情信,而是簡單的家書,還請沈姑娘幫我轉交給她,讓她有個慰藉。」
「對了,」他又掏出了枚小小的玉佩,看起來年份久遠且不值幾個錢。他說:「這是當年我們兩家許婚的信物,見此信物她自然就明白了。」
如此一聽,沈梔梔倒是放心了。她就怕這侍衛小哥糊塗犯傻,跟裴沅禎搶女人。
「我知託沈姑娘辦事不易,已經備好了酬金。」霍秉從袖中掏出錠銀子,說:「還請沈姑娘收下。」
沈梔梔視線落在信箋上,忖了忖,點頭:「行吧,我幫你送就是。只不過錠銀太多了,你給二十文就行。」
霍秉聽了歡喜,肅殺冷峻的臉上難得露出點笑來。
他在身上找了找,歉意道:「我沒帶散錢,可否改日給沈姑娘?」
這個好說。
沈梔梔接了信和玉佩,然後跟他道別。
走之前,她問了句:「你們當侍衛月俸是多少?」
霍秉一愣:「沈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沈梔梔訕笑:「隨便問問。」
當裴沅禎的侍衛可真有錢,出手就是銀錠。
清明一過,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整個裴府的花樹爭相綻放。
沈梔梔的這個小院是塊寶地。許是靠近明輝堂,這裡種了許多奇花異草,有些還是沈梔梔在後院沒見過的。
尤其是綠牡丹,開在廊下,花靨映在水中,別有一番韻味。
由於啞穴的遺症,沈梔梔夜裡喉嚨幹癢睡不著,索性讓方月搬來把椅子,坐在廊下賞花。
她來到前院一個多月了,除了伺候裴沅禎,就是搗鼓自己的吃食和銀錢,倒是從未靜心觀賞過這裡的景緻。
此刻,她躺靠在椅子上,翹著足尖一晃一晃的。
瑩白月色落在她身上,像裹了層靜謐柔和的霜。
「也不知道爹孃過得好不好。」她嘀咕。
「這麼久沒回村,墳頭的草應該長很高了。」
沈梔梔的爹孃去世得早。
她爹爹是如何去世的她不清楚,只依稀記得從私塾回家後,娘就跟她說爹爹死了,死在外鄉。
再之後,十歲那年,她娘說去探望遠房親戚,結果也死在了半路。說是被匪徒殺死的,有人捎了遺物回來,也只是簡單地告知她娘死了。
許是未見過他們的遺體,以至於沈梔梔感受不到生離死別,一直覺得他們只是去了遠方,去了很久很久。
不過她還是從家中取了兩人生前的物件,跑到山上立了座墳,將兩人葬在一處。
這是沈梔梔小時候對爹孃的印象,從十歲之後,生活漸漸捉襟見肘,在十二歲那年,不得不賣身為僕。
滿打滿算過去五年,今年十七歲。
沈梔梔想好了,她在裴府待一年,等十八歲就贖身回村。把家裡的舊宅擴建,再買幾畝田地,屆時接爹孃的牌位回來享福。
想到什麼,她嘆了口氣:「不知道那時候阿煥哥娶妻了沒。」
阿煥哥老實,有本事,還長得俊。若是他沒娶,她就回去嫁他。
沈梔梔坐了會,再次拍死只蚊子後,不耐煩起身。
她沿著牆角走,將自己沒在狹小的牆影中。
不知走了多久,聽見有琴音傳來。沈梔梔怔了怔,這麼晚了還有人撫琴?
她順著琴音的方向尋過去,來到一座角樓。
裴府的屋舍極多,甚至有許多地方都是空置的。這座角樓此前沈梔梔來過,她喜歡趴欄杆邊吃零嘴,因為角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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